趙棠有些哭笑不得,她自然看到了胡婷的眼色,但沒有告訴秦陽房間號,卻不是因為對方心中所想。
她是不想有太多的麻煩,以秦陽如今的實力,恐怕一根小指頭就能將那個徐朗給碾死了吧?
又或許在趙棠的印象之中,徐朗并不是個什么壞人,以前追求自己的時候也沒有越矩,雙方沒有必要撕破臉皮。
反正自己吃完飯就走了,同事們之后有什么安排,她也一概不參加,那以后自然也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了。
話音落下之后,趙棠就被胡婷挽著手消失在了大門口,留下秦陽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哼,你們不告訴我,我難道就打聽不到嗎?”
片刻之后,秦陽口中發出一道輕哼之聲,然后大踏步朝著酒店大堂內里走去。
雖然秦陽如今已經是融境中期的變異強者,更是融境大圓滿的精神念師,經歷過無數的大風大浪。
但作為男人的心性,依舊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這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趙棠的聚會之中,有一個所謂的追求者,那他還真想去會一會對方是何方神圣?
至少也要讓對方知道,現在的趙棠已經是名花有主,你還是少打咱們家棠棠的主意了吧。
如果對方能知難而退的話,秦陽自然不會過多為難對方。
可要是那人真要跟自己比一比其他的東西,那就不好意思了。
事實上不僅是胡婷,就連趙棠都忽略了秦陽在這歸山湖的古堡酒店,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關系的。
比如說此時此刻,當秦陽的身影剛剛踏進酒店大堂的那一刻,原本站在二樓某處悠哉喝著紅酒的一個長發男子,身形不由狠狠一震。
“不會吧?”
端著紅酒的齊弒,這一刻本來很享受下方大堂之中某些女人的目光,可他在看到某道身影的第一眼,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他口中喃喃出聲,還下意識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是看花眼了。
可下一刻在感應到血脈深處傳來的一些悸動時,他就知道自己絕對沒有看錯,是自己的主人到了。
齊弒早在秦陽參加古武界潛龍大會之前,就已經成為了秦陽的血奴,那種從血脈深處傳出來的臣服,讓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位先生,請問需要什么幫助嗎?”
在秦陽剛剛走進大堂的時候,一個穿著制服的服務生已經是迎了上來,極為恭敬地問了一句。
這里除了是非人齋大本營的一道關卡之外,平時的時候也是一座正常的酒店,集餐飲、娛樂、住宿為一體。
“這個客人我親自來招呼,你先去忙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服務生耳中,讓得他身形一顫,有些不可思議地轉過了頭來。
果然,一道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他身后的身影,正是這座古堡酒店的經理齊弒。
對于這些服務生來說,齊弒就是至高無上的人物。
但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齊經理,竟然親自下來要招呼一位客人。
這服務生也不是蠢,他瞬間就猜到眼前這位客人的身份絕對非同小可,也不是自己這種層次能接觸得到的。
“是,齊經理!”
因此服務生沒有多說半句廢話,便是恭恭敬敬地又回到了門口,但他的心中,無疑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主……秦先生,您怎么來了?”
齊弒下意識就要稱呼秦陽為主人,但很快意識到不對,改了一個正常的稱呼。
而那種恭敬,幾乎是從骨子里溢散出來的。
“怎么?我來這里還得跟你先打個招呼?”
秦陽瞥了齊弒一眼,這一道反問讓得后者機靈靈打了個寒戰,心想自己這個問題問得還真是太蠢了。
自家主人要做什么事,還得跟你這個奴才知會一聲嗎?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齊弒心情有些忐忑,但反應還是相當快的,聽得他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提前知道您要過來,我也好安排得妥當一些。”
“行了,我是來你們酒店參加一個同學聚會的,清泉流響的宴廳在哪里?”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終于讓齊弒徹底放下心來。
他原本還有些擔心自己這段時間沒什么作為,也沒有非人齋的消息透露給主人,主人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沒想到主人竟然只是來參加一個同學聚會嗎?
那就不是正事而是私事了,但不管是正事還是私事,齊弒都打定主意一定要辦好。
說實話秦陽對這個古堡酒店的一樓宴廳布局并不是特別熟悉,韋勝也只是給他發了一個宴廳的名字。
既然齊弒來了,那他就懶得去一個個找了。
“秦先生的同學聚會,怎么能安排在清泉流響呢,我這就吩咐下去,把金龍掛壁騰出來給你們用!”
這個時候的齊弒,無疑想要拍一記馬屁,只是當他這些話說出來之后,便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向自己投射了過來。
“又不是我請客,要那么好的房間干嘛?”
好在秦陽的口氣雖然清冷,卻沒有責怪的意思,讓得齊弒不敢再提換宴廳的事情,只能頭前帶路。
“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一下!”
秦陽看起來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你們這酒店今天有多少個宴廳有客人啊?”
“那個……今天是周末,很多學校也放暑假了,預訂早就排滿了!”
齊弒小心翼翼地回答,事實上他說得還有些保守了,從現在開始差不多已經排到半個月之后了。
只是他不知道主人這是什么意思,反正打定主意,若是主人想要哪一個宴廳的話,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騰出來。
“有一位姓張,好像是叫張一佳的客人,訂的是哪個廳?”
秦陽不動聲色地又問了一句,顯然他剛才跟在趙棠和胡婷的身后,將兩個女人的對話全部聽在了耳中,而且是過耳不忘。
“這個……”
這一下齊弒不由苦起了臉,他的確是古堡酒店的負責人,但像這種訂宴廳的小事,哪輪得到他親自來管。
“秦先生,您等一下啊!”
不過齊弒可不會認為自家主人真的只是隨便問上一句,哪怕主人看起來漫不經心,對他來說也是天大的事。
所以下一刻齊弒就已經一溜小跑地朝著前臺跑了過去,讓得原本坐在前臺的三個工作人人員,都一臉如臨大敵地站了起來。
“快,快快,給我查一下有沒有一位叫張一佳的客人,他訂的是哪個廳?”
齊弒看起來有些著急,讓得幾人都不敢怠慢,連忙在電腦上開始翻找起來。
“有了!”
不消片刻,便有一個工作人員大叫一聲道:“齊經理,客人張一佳訂的是霞光萬道宴廳!”
“好,這個月給你加五百獎金!”
齊弒大大松了口氣,夸了一句之后便是又一溜小跑朝著秦陽的方向跑去。
而前臺另外兩個工作人員,都朝那個還有些發懵的同事,投去了一抹羨慕忌妒的目光。
他們只是普通人而已,而僅僅是查一個信息就能得到五百塊的獎勵,這簡直就是意外的驚喜啊。
“秦先生,查到了,是霞光萬道宴廳!”
這邊小跑回來的齊弒,仿佛邀功一樣興奮出聲,同時心中暗暗記住了那個叫“張一佳”的名字。
“嗯,辦得不錯!”
秦陽滿意地點了點頭,僅僅是這幾個字的夸贊,就讓齊弒感覺自己的骨頭都仿佛酥了幾分。
只要能讓主人滿意,無論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嗯?你還跟著我干嘛?忙自己的事去吧!”
走出幾步的秦陽,看到齊弒還屁顛屁顛跟在自己后邊,便又皺了皺眉頭,讓得后者的腳步戛然而止。
這一下齊弒自然是不敢再跟了,而他心頭思緒轉動,心想自家這個主人,真正的目的,應該就是打聽那個張一佳的宴廳吧?
這不由讓齊弒對那個叫張一佳的客人更加好奇了,心想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讓自家主人刻意打聽?
只不過沒有主人的命令,就算是借齊弒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去瞎打聽啊,萬一又犯了主人的忌諱可怎么辦?
“齊堂主,在這兒發什么呆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媚到骨子里的女聲突然傳進齊弒的耳中,讓得他身形一顫,愕然回過頭來。
“見過夫人!”
對于這位,如今的齊弒心態其實早已改變,但表面還得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畢竟對方算是他的頂頭上司。
突然出現在齊弒身后的這位,自然就是曾經跟秦陽有過不少交集的夫人沈璃了。
只是距離上一次兩者見面,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
相對于齊弒等人,夫人還沒有成為秦陽的血奴,所以她對有些事情還蒙在鼓里。
秦陽之所以沒有對夫人動手,還是因為心中有所忌憚。
畢竟現在他已經知道這位乃是眾神會的騎士,而且不是一般的騎士。
夫人的修為實力,也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裂境初期,至少也達到了融境,甚至更高。
秦陽是擔心這位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本事,為免打草驚蛇,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那個人是洪貴嗎?”
夫人看向了前邊某人的背影,對于此人,她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腦海之中也浮現出曾經的一些畫面來。
“是他,不過他現在叫秦陽,是咱們非人齋……那個,夫人你懂的!”
齊弒裝出一副非人齋屬下的樣子,有些話他沒有明說,但他相信夫人能聽懂自己的話。
“這個我當然懂,而且我對他的了解,可比你要多多了!”
夫人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紅潤的嘴唇,口中喃喃道:“這個家伙,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啊!”
顯然作為眾神會的騎士,夫人自然也有屬于自己的消息渠道,對于異能大賽的結果,不可能比暗香城中那幾位知道得更晚。
她更知道當初自己一起去往暗香城的洪貴,正是化名秦陽,也是那個奪得異能大賽冠軍的天之驕子。
對于洪貴的潛力,夫人早在當初就有所察覺,甚至還暗中派了一名裂境高手,想要將洪貴給直接擄回眾神會培養。
只可惜那名叫“幽”的眾神會校尉功虧一簣,不僅計劃失敗,最終被楚江小隊所擒,成了秦陽的血奴。
但夫人只知道那個校尉失手了,卻不知道更多的細節,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呢。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只是有一些天賦的洪貴,打入鎮夜司臥底之后,竟然一飛沖天,成為了整個地星最妖孽的天才。
這時常讓她后悔當初沒有更加重視洪貴,要不然這樣的天才帶回眾神會,肯定是一件大功。
然而現在,洪貴肯定受到非人齋的重視,更會受到大夏鎮夜司的重點關注,再想要搶人可就沒這么容易了。
這種事情在對方沒有太多防備之前,是最容易成功的。
大夏鎮夜司也不是什么可有可無的變異組織,眾神會總不能大肆入侵大夏吧。
單憑她沈璃一人,用強的成功率已經不大了。
不過夫人除了實力不俗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本事,比如天生的禁術媚惑。
她想著當初洪貴對自己的曖昧態度,心想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反正夫人這輩子還沒有見過在自己溫香軟玉之下,不主動臣服的男人。
“等他忙完之后,讓他過來見我,就說我在房間等他!”
夫人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便是轉過身來搖曳著身姿朝著樓梯口走去,讓得齊弒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眼眸之中也浮現出一抹冷笑,想想這個老妖婆,真的了解主人嗎?
如今的齊弒,可是對秦陽有著從心情底深處散發出來的臣服,自然也相信自家主人就是無所不能的強者。
你夫人看起來倒是厲害,但想要跟自家主人玩心眼,那火候還差了點吧?
齊弒也沒有想過無視夫人的話,到時候跟自家主人說一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只要自家主人出手,夫人就算手段千萬,最終也只有乖乖認輸的份。
…………
清泉流響宴廳。
此刻的宴廳里已經頗為熱鬧,有男有女約莫二十多個,大多都是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也就是秦陽的高中同學。
古堡酒店的宴廳面積極大,除了擺放有兩張大大的圓桌之外,還有好幾張高檔沙發供人休息。
甚至還有一張斯諾克的臺球桌,此刻兩個穿著白襯衫的年輕人正在切磋,旁邊圍了一大圈人。
另外有幾個人在沙發上玩牌,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疊現金,當然有人眉開眼笑,也有人愁眉苦臉。
一張真皮沙發之上,一個年輕人手中端著紅酒杯,不斷搖晃著杯中的紅酒,那臉上的傲氣,昭示了他的出身不凡。
“趙少,你這真是82年的拉菲?”
旁邊一個年輕人臉色有些諂媚,只是聽到他口中的問話,端著高腳杯的趙少不由有些鄙夷。
“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就算這不是,你能喝得出來嗎?”
趙少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但這樣有些嘲諷的話語,卻沒有讓對方有半點不快,反而笑容更加濃郁了幾分。
“趙少說得是,沒有趙少您,咱們哪有機會嘗到這種檔次的紅酒啊?”
緊接著從此人口中說出來的話,將趙少拍得很舒服,顯然他就是享受這種被人拍馬屁的感覺。
“嘿嘿,某些人架子挺大啊,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沒到?”
趙少先是環視了一圈,然后側過頭來看了一眼門口,其口氣很有些不滿,明顯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他這個本次同學會最大的人物都已經坐在這里老半天了,竟然還有人沒到,這豈不顯得對方的牌面比他還要大嗎?
“趙少,您說的是秦陽和韋勝那兩個家伙吧?”
剛剛拍馬屁的鄭關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看來對于他口中所說的那二位,他也一直都很不待見啊。
而聽到這兩個名字之后,趙波的眼眸之中,同樣閃過一抹恨恨之意。
某些在高中時期遭受的羞辱,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頭腦海,這讓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那兩個家伙了。
他打定主意,當年受過的羞辱,一定要在今天加倍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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