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們不愿意?”
見得那三人不說話,秦陽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
心想這三個家伙,還真是有些不識時務啊。
以秦陽如今的記憶力,在看到那三個天才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出是之前旁觀天才中的其中幾個。
所以按常理來說,這三個家伙應該是見識過自己的實力的。
既然如此,難道就真不怕惹火燒身嗎?
“不,不敢!”
直到秦陽再次發問,默希才回過神來,聽得他沉聲說道:“這頭變異獸本就是傷在金烏兄手中,咱們又豈敢據為己有?”
“金烏兄見諒,之前我們只是覺得你可能看不上這頭受傷的變異獸,所以才想著撿點便宜,既然金烏兄來了,那自然是物歸原主!”
默希覺得自己必須得將前因后果說得更清楚一點,至少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想要爭奪這頭變異獸,否則后患無窮。
“那還不走?”
聽著對方長篇大論的解釋,秦陽顯得有些不耐煩,直接揮了揮手。
而聽得他這話,默希三人又有些疑神疑鬼了。
“金烏兄,你……你真要放我們走?”
吉樹情急之下,竟然問出這樣一句話,讓得旁邊的默希朝著他連使眼色,心想這家伙怎么能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
萬一對方剛開始確實是想放自己離開,你這一問,突然又改變主意了可怎么辦?
“不然呢?難道等我請你們吃飯?”
秦陽一臉的不耐煩,當這種像是開玩笑一樣的話語從他口中傳出后,默希三人終于放下了一大半心。
“好,好,我們這就走!”
默希三人如坐針氈,他們從來沒有在面對一個半步融境變異者的時候,有過這么大的壓力。
甚至在婆羅門中,對上那些融境后期的強者,他們也一向不卑不亢,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唯唯諾諾如臨大敵。
不得不說這個世上終究是實力為尊,秦陽用自己恐怖的戰斗力,讓得這些所謂的天才心服口服。
你要是瞧不上半步融境的金烏,那就上去跟他打上一架,看看最后的下場,會不會比那竹村一雄和兩頭變異獸王更好?
片刻之后,默希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遠處,而秦陽的目光,則是第一時間轉到了那頭蝎王身上。
“嘎!”
就是這一眼,讓蝎王口中發出一道憤怒的吼聲。
只不過從這道吼聲之中,三人都聽出了一抹色厲內荏。
蝎王憋屈啊,自己在那里守了這么多天,最后連一根毛都沒有得到,反倒是損失了一只蝎螯,實力大幅下降。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那邊這個人類變異者所賜。
它的那只蝎螯,正是被那個人類的一桿金色長槍斬斷的。
如今自己都逃回老巢了,擺明了態度不想找你這個人類報仇,偏偏你還要不依不饒窮追不舍,沒有這么欺負人……欺負蝎的。
“大蝎子,也別說我欺負你,只要你交出一件東西,那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旁邊的蕭逐流滿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因為在蕭逐流心中,這些一出生就生活在天都秘境之內的土著變異獸,一輩子都沒有怎么接觸過外間的人類,又怎么可能聽得懂人話呢?
只有陸晴愁知道一些東西,所以她并沒有蕭逐流那樣的臉色,這自然屬于秦陽的又一種本事了。
而當蕭逐流看到在秦陽話音落下之后,那蝎王突然之間有些沉默的時候,他的臉上又不由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因為看蝎王的樣子,顯然是聽懂了秦陽所說的話,這他娘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事實上秦陽在說話的同時,已經開啟了意念交流。
這種精神層次上的對話,可沒有語國界之分,蝎王自然能第一時間明白這個人類變異者的意思。
只不過這個時候的蝎王有些沉默,臉上還浮現出一抹茫然,讓得秦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家伙,裝傻呢!”
秦陽朝著旁邊的兩個同伴笑了一聲。
從蝎王的反應上,他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目標,而對方所謂的茫然和疑惑,顯然都是故意裝出來的。
“行了,別裝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秦陽口中說著話,精神意念襲出,同時右手一翻,一枚黑色的令牌便是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上。
“就是這樣的東西,別說你沒見過!”
秦陽將話說得更明白了一些,雖然他不敢肯定蝎王身上的令牌跟手中這枚水字令牌一模一樣,但至少也是大同小異吧?
“要令牌,還是要命,你自己選吧!”
秦陽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那身上隱隱間繚繞的殺意,并沒有太多掩飾。
秦陽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且在這天都秘境之中,殺其他天才奪寶都不會受到什么詬病,更何況是在一頭變異獸身上搶東西了。
若是這蝎王不識時務的話,秦陽并不介意殺獸奪寶。
自己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就看你這靈智不低的家伙,能不能抓得住了。
“嘎!”
然而就在秦陽自以為已經給了這蝎王活命機會的時候,從對方的口中,赫然是再次發出一道強烈的憤怒吼聲。
“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一次的沉聲不是秦陽所發,而是旁邊的蕭逐流接口出聲,說話的同時,他的身上也冒出了融境后期的磅礴氣息。
之前秦陽還在說這蝎王靈智極高,都懂得及時抹除斷螯和本體之間的聯系,想必應該是一個識時務的變異獸吧。
沒想到秦陽都這樣給機會了,你這家伙竟然還要強硬到底。
難道你認為憑著自己身受重傷之軀,就能跟三大鎮夜司天才抗衡了不成?
莫說是秦陽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妖孽了,以蝎王現在的狀態,只是蕭逐流出手,就一定能讓它吃不了兜著走。
“看來我們有些東西猜錯了。”
秦陽冷眼旁觀,聽得他說道:“這只蝎王,恐怕早已經煉化了那枚令牌,甚至可能跟令牌不分彼此,咱們要搶令牌,就是在要它的命!”
聽得秦陽的分析,陸晴愁和蕭逐流都是微微點了點頭。
這就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想必那靈智頗高的蝎王,在明知道交出令牌就能活命的情況下,不會不知死活地做出另外一個選擇吧?
此刻蝎王的表現,彰顯了這幾個人類只要想奪令牌,它就會拼命,這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若不是不交令牌是死,交出令牌也是死,蝎王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甚至可能蝎王這一身修為,或者說那土遁之術,都是靠著那枚令牌而來。
一旦交出令牌,它不僅會修為不保,甚至還會有性命之憂。
唰!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忽然眼神一凜,然后陸晴愁和蕭逐流都是臉色微變。
因為那邊的蝎王,在知道雙方可能已經談不攏的情況下,赫然一個猛子扎地,整個身形都鉆進了下邊的黃沙之中。
“這怎么辦?”
看到這一幕,蕭逐流和陸晴愁都有些傻眼,心想自己三人好像都不會鉆地,又如何去地底下追擊那頭蝎王呢?
所以這二人的視線,都第一時間轉到了秦陽的臉上,自己辦不到的事,不代表秦陽也辦不到。
何況在此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了蝎王可以鉆地的這一門手段。
但秦陽還是帶著他們找了過來,總不可能連這點都算不到吧?
咻!
在陸晴愁和蕭逐流轉頭看來的時候,秦陽的眉心處已經是襲出一股無形之力。
緊接著一道流光倏然掠空飛出,正是那柄c級禁器手術刀。
在二人異樣的目光之中,秦陽精神念力控制的手術刀同樣是猛扎而下,從剛才蝎王消失的地方鉆入了地底之中。
在這片戈壁之中,泥土都是一些柔軟的黃沙,倒也沒有對手術刀造成太強的阻礙。
只是蕭陸二人并不是精神念師,所以他們根本感應不到地底之下的那場追逐戰,也不知道秦陽的手術刀,到底能不能追上那頭蝎王?
這讓兩人心頭又有些感慨,心想這世上同為土屬性可以遁地的變異者之外,恐怕也只有秦陽這樣的精神念師,才能在這種時候繼續追擊目標了。
只是相對于純粹土屬性的蝎王,秦陽單單只祭出一柄c級手術刀,就想要將其逼出來,還是有些太難了。
唰!
所以在下一刻,秦陽忽然又抬了抬手臂。
一朵淡金色的火焰瞬間顯現而出,然后被他屈指一彈,同樣落入了地面,轉眼消失不見。
一抹熾熱一閃而逝,讓得旁邊的陸蕭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暗暗佩服秦陽手段的層出不窮。
火焰這種東西,嚴格說起來并非實體,而是一種虛體。
所以并不會被黃沙阻礙,跟精神念力控制的手術刀一樣,開始追擊起了地下的蝎王。
而且在秦陽的控制之下,本命之火赫然是從另外一個方向,開始堵截起了蝎王的逃遁之路。
有著精神念力的感應,方圓百米之內,秦陽都感應得纖毫無漏。
本命之火固然是后發,卻是先至,陡然出現在了蝎王的正前方。
強橫的火焰之力,仿佛將那處的地底都要焚燒殆盡,讓得正在逃遁的蝎王身形瞬間戛然而止。
可身后的那柄手術刀卻沒有任何停滯的跡象,那刺穿地底黃沙的刺耳聲響,聽在蝎王的耳中,就仿佛催命符一樣。
不管怎么說,此刻的蝎王都已經不是全盛時期。
斷了一螯的它,一身實力十不存五,哪怕是在這如魚得水的地下,也肯定要大打折扣。
更何況只剩下一只蝎螯的蝎王,鉆地的速度也大不如前。
在秦陽禁器手術刀和本命之火前后夾擊之下,他似乎已經只剩下一個方向了。
那就是向上!
就算蝎王是土屬性變異獸,可是越到地底深處,泥石就越堅硬,這對于它逃遁的速度來說,也是有很大影響的。
嘩啦!
眼看后方的手術刀和前邊的金色火焰馬上就要臨身,蝎王當機立斷,直接一個抬頭,僅剩的一只蝎螯翻飛之下,整個身體都沖出了地面。
一時之間塵土飛揚,讓得蕭陸二人都有些看不清楚蝎王的身形。
但他們的心情無疑很不錯,畢竟蝎王已經被重新逼出了地面。
“咦?金烏去哪了?”
就在這個時候,蕭逐流突然轉過頭來,可是他的身旁,哪里還有某個家伙,只剩下一個陸晴愁。
陸晴愁也是疑惑地轉頭,就算兩者離得如此之近,她竟然也沒有發現秦陽到底是什么時候離開此地的?
“在那里!”
片刻之后,陸晴愁突然高呼一聲,然后蕭逐流就看到,在那黃沙漫天所在之地,一道人形身影已經是高高躍起。
黃沙之外是秦陽的身影,而黃沙之內則是有著一襲龐大身影,正是那從土里鉆出來的蝎王。
此時此刻,秦陽的右手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石劍。
騰空而起的身形開始降落,他赫然是在空中一個空翻,手中的石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朝著蝎王怒劈而去。
單以品質而論的話,秦陽從某個山谷之中得到的這柄石劍,絕對堪比c級巔峰的禁器。
那頭白猿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弄到的這柄石劍,在秦陽研究了一番之后,這恐怕不是一頭變異獸能制造得出來的。
如此巨大的石劍,配合著秦陽強悍的肉身力量,無疑是相得益彰,可以將他的肉身攻擊力發揮到極致。
此時此刻,只有秦陽強大的精神念力,才能清楚地感應到蝎王是個什么狀態,也只有他才知道蝎王到底會從什么地方破土而出。
所以秦陽第一時間就施展了瞬字訣,雙腳用力蹬地之后,整個身體高高躍起,手中石劍之上,蘊含著磅礴至極的力量。
砰!
被手術刀和本命之火逼出地底的蝎王,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巨大的石劍就已經當頭劈在了它的腦袋之上,發出一道巨響之聲。
秦陽如今的肉身力量,早已經堪比融境后期的變異獸,而這柄石劍也不是凡品,雖是鈍口,這一劈的威力非同小可。
終究是一頭身受重傷,一身力量保留不到一半的變異獸而已,在被秦陽連續的手段算計之后,下場可想而知。
塵消霧散之后,不遠處的蕭陸二人,都能看到一個巨大的身軀狠狠朝著地上砸去,再次發出一道大響之聲。
遠遠看去,蕭陸二人都有些驚駭地發現,那蝎王極其堅硬的腦袋上,已經被劈出一條猙獰的裂縫。
饒是以蝎王的肉身強度,竟然也沒有能扛得過秦陽這強力一劈,被直接劈得趴在了地上。
嗖!
再下一刻,從天空之上掉落的秦陽,竟然也沒有直接落地,而是右臂一揮,手中石劍脫手飛出,目標正是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蝎王。
腦袋都被劈出一條裂縫的蝎王,這個時候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動作,只能是滿眼驚惶地任由那從天而降的石劍,扎到自己的軀干之上。
噗嗤!
石劍之中,可不僅僅蘊含著秦陽的肉身力量,還蘊含著他的精神念力。
再加上從天而降的慣性,赫然是直接就將蝎王的身體都給貫穿了。
遠遠看去,蝎王被一柄巨大的石劍給釘到了地上,傷口之中不斷流出黑血,看起來極度血腥慘烈。
“嘎!”
一道凄厲之極的慘叫聲響徹天際,其中蘊含著屬于蝎王的痛苦和絕望,可它的整個身體,都已經動彈不得。
看到這一幕,蕭逐流和陸晴愁都是心生感慨。
不管怎么說,那也是一頭融境后期的變異獸,而且擅長土遁之法。
總之如果換成他們兩個,多半只能任由蝎王遁地而逃,而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只可惜蝎王運氣不好,遇到了一個不按常理出牌,兼之手段層出不窮的秦陽,最終落得個這樣凄慘的下場。
先用精神念力控制的手術刀和本命之火,將蝎王從土中逼出來,然后再靠著自己的肉身力量,摧枯拉朽將蝎王擊殺。
自始至終,秦陽擊殺蝎王的手段行云流水,沒有半點無用的動作,看起來還有著一種異樣的瀟灑之感。
反正蕭逐流和陸晴愁,莫說是在半步融境的修為層次,就算是現在的他們二人,也絕對做不到這樣的輕松擊殺。
不過這二人對秦陽已經很熟悉了,對于這樣的事情也見過多次,見多了之后,也就見怪不怪了。
慘叫聲落下之后的蝎王,終于還是在石劍的固定之下掙扎了幾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身上的生機已是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