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機場!
楚江小隊諸人都出現在機場內部,讓得一些工作人員頻頻側目,不知道這幾位是什么來頭。
這群人有男有女,年紀有大有小,穿著打扮也是各異。
其中那個女的更是穿著大夏古裝,看起來好像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這更讓現場的工作人員們茫然疑惑了。
就這么一群好像不太正常的人,竟然被放進了停機坪的內部,這可不是一般關系就能進得來的。
所以工作人員們雖然有些好奇,卻也沒有去多問,畢竟這是領導的事,跟他們沒有關系。
楚江小隊自然也不會去在意機場的工作人員,他們過來這里,自然是因為接到了秦陽和趙棠的通知。
飛機上有變異者出手,這正是他們該管的范疇。
更何況這架飛機的降落地點正是楚江,他們當仁不讓。
不過對于這件小事,眾人都沒有太多在意。
如果只是這件事的話,最多來一兩個人也就足夠了,甚至都不用來人。
他們之所以齊聚于此,其實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葡州發生的大事。
到了現在,楚江小隊諸人其實都知道秦陽這一次去葡州,到底是去干嘛了。
而只是為了救被賭場算計的發小,竟然就遇到了血王復活這樣的大事,讓得王天野他們想想都有些后怕。
還好最后秦陽活下來了,但他們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
據說那個沉睡百年的血王,乃是超越化境巔峰的存在。
連鎮夜司的掌夜使齊伯然,都完全不是對手,被對方打成重傷。
當時聽秦陽在聯信群中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楚江小隊所有人都是心驚膽戰,恨不得第一時間飛到葡州。
不過此事結束之后,秦陽的所作所為,自然再一次進入了鎮夜司高層的視線。
這又讓楚江小隊諸人心生感慨,心想秦陽這家伙,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會發生大事啊。
葡州航空的航班,終于降落在了楚江機場。
“陽仔!”
當一道身影出現在機艙門口的時候,江滬第一個驚喜出聲,卻讓前邊的王天野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在外邊,別叫名字!”
緊接著從王天野口中就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讓江滬撓了撓頭,然后便又點了點頭。
事實上在楚江小隊,或者說其他的鎮夜司成員之間,一向都是以代號相稱的。
只不過秦陽加入楚江小隊才半年多,代號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取的,江滬他們還是習慣稱呼秦陽的名字。
但隊長既然已經鄭重其事地提醒了,那他們也知道這里是大庭廣眾之下,還是不要暴露秦陽的真實身份為好。
“金烏!”
王天野沒有再理會江滬,而是直接走上前去,其口中說著話,已是給了秦陽一個大大的擁抱。
“辛苦了!”
王天野看都沒有看一眼那跟在秦陽和趙棠身后的變異者,而以秦陽的聰慧,又如何不知道對方所說的“辛苦”,到底指的是什么。
“還好,運氣不錯!”
秦陽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這也確實是他的心里話。
若沒有一點點運氣的話,那他恐怕早已經死在血王手中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王天野重重拍了拍秦陽的肩膀,給予了一種肯定,讓得后邊的楚江小隊諸人都是連連點頭。
秦陽這家伙吧,固然是天賦驚人,戰斗力也強橫之極,但有的時候,運氣確實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
這讓他們都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家伙就真的像是天選之子一樣,每每遇到絕境,都能逢兇化吉。
“隊長,這個家伙叫阿富,本名不知道,筑境初期的變異者,是葡州姜家的保鏢,咱們在楚江抓了他,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秦陽沒有過多說葡州的事,而是側過身來,指著后邊的阿富開口出聲,讓得后者身形狠狠顫抖了一下。
“這能有什么問題?”
王天野霸氣一揮手,不過還是開口說道:“無論是什么地方的變異者,只要來了楚江,都歸我們楚江小隊管!”
聽得這位的霸氣,阿富最后一絲奢望也已經煙消云散。
他知道等待著自己的,必然是大夏鎮夜司最嚴厲的制裁。
“那個……秦先生……”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略有些猶豫的聲音突然從后方傳來,待得眾人轉頭去看時,發現竟然是一個年輕人在說話。
說話的這人,自然就是姜家三少姜笠了。
只不過此刻的他臉色有些陰沉,卻不得不去再次開口,開口的對象,還是他最最不愿意面對的秦陽。
“什么事?”
秦陽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姜家三少,他自然不會有任何好感,口氣也有些玩味。
“秦先生,阿富他……他知道錯了,能不能給我,或者說給我姜家一個面子,饒過他這一次!”
姜笠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還是要做一下最后的努力。
畢竟就算是姜家,達到筑境初期的保鏢也不是太多。
而且姜笠不敢肯定,如果阿富真的被鎮夜司收押了,他那個賭王父親,還會不會再派一個變異者給自己當保鏢?
這些年姜笠在葡州可以橫著走,阿富幫了他不少大忙,也讓那些覬覦姜家的對手們,不敢輕舉妄動。
他無法想像沒有了一個變異者在身邊,自己將要如何的提心吊膽,所以無論如何他還是要再爭取一下。
“當然,阿富對秦先生的不敬,我們姜家也會做出相應的補償,還請秦先生能夠高抬貴手!”
姜笠果然不愧是一個頂級的富二代,將家族背景運用得淋漓盡致,句句都不離“我們姜家”,讓得楚江小隊的人都是嘆為觀止。
不過這個時候王天野他們都沒有說話。
他們來這里也并不僅僅只是為了這一個筑境初期變異者的小事,所以都想要看看秦陽的決定。
如果秦陽真的決定網開一面,那他們也不會抓著不放。
一個筑境初期變異者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這個姜家二代,看起來誠意還算是不錯啊。
對方都這樣說了,這明顯是讓秦陽自己獅子大開口嘛。
“姜三少,我想有一件事你可能搞錯了。”
秦陽似笑非笑地盯著姜笠,聽得他說道:“其實吧,這件事最主要的過錯不是這個阿富,而是你!”
“他不過是聽你的命令行事罷了。”
秦陽沒有理會姜笠的陰沉臉色,繼續說道:“只是他身為變異者,剛好在我們鎮夜司的管轄范圍內而已。”
聽得秦陽這幾句話,阿富都快要哭出來了,這簡直就是知音好嗎?
阿富并不是不知道姜笠干的那些事實在上不得臺面,可身為姜家的保鏢,上頭還有更強的變異者管著,他又能怎么辦呢?
再加上阿富本身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葡州那樣的地方,如果不狠一點的話,根本無法立足。
只可惜他運氣不好,這一次跟著姜三少來追一個空姐,竟然踢到了一塊超級鐵板之上,讓得他欲哭無淚。
如果再給阿富一次機會的話,他恐怕無論如何不敢去招惹那個秦先生。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你們姜家的事,自然會有人去管,但我鎮夜司的事,你就不要再指手畫腳了吧!”
秦陽話音落下,再也沒有多看一眼那位姜家三少,牽著趙棠的手,便是大踏步朝著外邊走去。
那里早已經停好了兩輛車,顯然鎮夜司做事,是有一些特權的。
看著阿富被押進車里,很快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姜笠的身形都久久沒有動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機艙門口,一道身影同樣目送著兩輛車遠去,或許在孫淑怡的心中,也有著無盡的惆悵吧。
每次遇到秦陽,總是會發生點什么,這讓孫淑怡對秦陽的印象變得更加深刻了。
只可惜她兩次主動獻上聯系方式,對方都沒有任何回應,想必這一次也不會有什么收獲了。
“唉……”
離得不遠的乘務長許寧,看到孫淑怡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終究是強求不得啊!
…………
楚江,天驕華府,六號別墅!
“嗷……”
當秦陽剛剛打開房門的時候,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已是飛掠而來,讓得他不用看也知道是阿星在歡迎自己的回歸。
另外一邊的阿月自然是投入了趙棠的懷報,顯然對這二人的回歸,阿月和阿星都是極其興奮。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感應,前幾天阿星和阿月都有些坐立不安,而那個時候應該正是秦陽陷入血王的威脅絕境之時。
莊橫一回來就鉆進了廚房,既然早就知道秦陽和趙棠是今天回歸楚江,他又怎么可能不提前準備好豐盛的食材呢?
久別重逢的氣氛總是快樂的,小隊諸人直接干完了一箱杜家好酒,最后個個酒氣沖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主臥之中,趙棠獨自坐在床頭,其目光有些渙散,眼眸深處似乎有一抹深深的期待。
咔!
安靜的氣氛之中,一道輕響聲突然傳來,讓得趙棠一驚。
但下一刻她的臉龐就變得紅潤了幾分,顯然是想到了一個可能。
“是他嗎?”
趙棠腦海之中浮現出秦陽的身影,事實上她剛才心中的期待就是那個家伙,可事到臨頭,她卻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
按理說兩者的關系,早就應該可以更進一步了。
可那家伙一直太慫,看起來臉皮極厚,其實就是個膽小鬼。
事實上只要秦陽再主動一點,更大膽一些,趙棠是不會拒絕的。
可這樣的事,又怎么可能讓一個女孩子主動呢?
趙棠心中想著,今天晚上那家伙似乎是開竅了,這么大晚上悄悄進入主臥,總不會是過來找自己聊天談心的吧?
想著這些事情,趙棠臉上的紅潤更加濃郁了幾分,握著蠶絲被的手指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發白,但心中的期待同樣更加濃郁了。
趙棠都有些不敢抬頭去看門口的方向,可是她等了半天,門口的動靜卻突然消失了,這讓她有些疑惑又抬起了頭來。
只見門口根本沒有人,讓她覺得自己剛才那絲感應,或者說那道輕響,是不是產生了錯覺?
但趙棠好歹也是筑境的精神念師,感應能力恐怕比裂境變異者還要強悍許多,她并不覺得自己的精神念力會感應錯。
“既然來了,還藏著干什么?”
趙棠心中先入為主,覺得應該是秦陽有著某些心思,卻在事到臨頭的時候變得猶豫起來,所以她終于還是開口出聲了。
那家伙終究還是這么慫,這都敢進房間了,難道還不敢露面嗎?
“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門邊不遠處傳將出來,讓得趙棠不由一愣。
因為她強大的精神念力,第一時間就聽出那道聲音并不屬于秦陽了。
不過這聲音雖然不屬于秦陽,對趙棠來說卻并沒有太多陌生,讓得她失望之余,又不由有些好氣和好笑。
“哎呀,竟然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當又一道聲音傳將出來的時候,趙棠再無懷疑。
而且這個時候她已經看到一道身影從角落里走將出來,不是常纓是誰?
“這大半夜的,無常你鬼鬼祟祟的干嘛?”
趙棠有些哭笑不得,她很好地隱藏起了自己的那些失望,而她雖然問出了這個問題,事實上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
“嘿嘿,海棠姐,看到是我,你是不是有些失望啊?”
常纓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既然被發現了,她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是在這個時候開口調侃了一句。
“什么失望?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趙棠心頭一驚,她自然是知道對方這樣問話,說不定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可這種事怎么可能主動承認嘛。
“還裝不懂呢?我看你剛才的樣子好像很興奮啊,海棠姐,你老實說,是不是把我當成秦陽那家伙了?”
常纓怎么可能這么輕易放過趙棠,見得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趙棠再一次見識了這魔女的彪悍。
“嘿,海棠姐,你剛才看到是我的第一眼,眼睛里流露出來的失望,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常纓根本沒有給趙棠辯解的機會,自顧在那里又說了一大堆,而這一次趙棠索性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說這深晚半夜的,你到底干嘛來了?”
趙棠有些無奈,她知道讓對方再繼續說下去,還不知道要說多少莫名其妙的話呢,所以直接問了出來。
“哎,我這不是想躲起來看看秦陽那家伙會不會來嗎?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你發現了!”
說起這個,常纓的臉色也有些惆悵,而如此“樸實無華”的理由,當即讓趙棠目瞪口呆。
原來這女人是打著主意想來聽墻角啊!
還好自己精神念力強悍,要不然真有個什么事,那恐怕明天就得傳遍整個楚江小隊。
“你……你……”
趙棠已經被氣得不知說什么好了,一連幾個你之后,這才憋出一句道:“這什么人吶?”
“話說海棠姐,秦陽那家伙真是夠慫的,這么一個大美女獨守空房夜夜等著他,他居然能忍得住什么也不做?”
常纓八卦之心早已經熊熊燃起,身為一個女人,連她都覺得趙棠氣質驚艷,所以她對秦陽的忍耐力確實是相當佩服。
“誰說不是呢?”
也不知道趙棠想到了些什么,這個時候竟然嘆息著附和了一句,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而這樣的回答,也讓常纓眼前一亮,聽得她說道:“海棠姐,要不我想個辦法幫幫你吧。”
“喂喂喂,你別亂來啊!”
看著常纓兩眼放光的樣子,趙棠不由嚇了一跳,同時暗罵這果然是個腐女。
他喵的這種事也是外人能幫忙的嗎?
“海棠姐,我看不僅是秦陽那家伙慫包,你自己也很慫啊!”
常纓的怪眼不斷在趙棠的身上打量,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有些恨鐵不成鋼。
但這個時候的趙棠,已經不想跟這女人說話了。
因為她清楚,在這種事情上,自己根本就不是常纓的對手。
再這樣說下去,還不知道這女人會說出什么話來呢?
“海棠姐,你看啊……”
“哼!”
而就在常纓還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其耳中卻突然聽到一道悶哼之聲,讓得她先是愣了一下,第一時間將目光轉到了趙棠身上。
“嗯?”
這一看之下,常纓臉色劇變,因為她發現趙棠的身體都在這一刻開始顫抖了起來。
一道道黑色絲線從趙棠的領口冒將出來,甚至其裸露在外的手背,也開始蔓延出一條條黑色絲線。
“海棠姐,你怎么了?”
見狀常纓不由大吃一驚,同時又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她問話的同時,其實已經隱隱意識到一些東西了。
“是……是幽心曼陀發作了,快……快去叫秦陽!”
趙棠還保留了最后一絲神智,強忍著痛苦咬牙說出一句話來,讓得常纓霍然起身,不敢怠慢地朝著門邊奔去。
不過在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常纓卻是下意識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趙棠,一絲異樣的感覺升騰而起。
“這毒爆發得如此及時,棠姐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這一個念頭從常纓的心頭升騰而起,畢竟她們剛才才在討論如何讓秦陽主動過來,沒想到機會這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