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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5章 絕境!

      古堡莊園的地底空間內。

      此刻回蕩著血王的大笑聲,讓得齊伯然的一張臉顯得有些陰沉,卻知道對方所說乃是事實。

      這血王因為某些原因沉睡了百年之久,被喚醒后依舊生龍活虎;

      可那位百年前鎮壓血王的前輩高人,就算現在真的還在哪個地方活著,恐怕也是氣枯血竭,不復當年之勇了。

      而且就連鎮夜司首尊都不知道當年到底是誰鎮壓的血王,你讓齊伯然又到哪里去找那位前輩高人?

      不過身為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又是化境高手,齊伯然自然不會因為對方幾句話就退縮。

      這血王當年確實是厲害無匹,可現在剛剛蘇醒,實力定然沒有恢復到巔峰。

      以齊伯然的實力,未必就不能抗衡。

      “不管你是誰,這個叫秦陽的小子,本王今天殺定了,誰也攔不住本王!”

      血王輕蔑地看了一眼齊伯然,然后就將目光轉到了那邊的秦陽身上,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不少人臉色微變。

      因為看血王的樣子,哪怕是鎮夜司的掌夜使現身,他也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依舊要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碎尸萬段。

      嗖!

      話音落下之后,血王第一時間就有了動作,他的整個身形都化為一道血影,極其詭異地就朝著秦陽襲去。

      這個時候的秦陽,自然沒有太多抵抗之力。

      包括旁邊的趙棠也是身受重傷,剩下的一個駱棉,顯然翻不起什么大浪。

      好在齊伯然的反應極其之快,下一刻他已然站在了三人的前方,臉色很是凝重,似乎是遇到了生平第一大敵。

      血王的名頭在鎮夜司中低層不顯,但在高層心中卻是極為響亮。

      要不然首尊也不會派齊伯然親自來管這件事了。

      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血王終究還是再一次蘇醒了,而且一蘇醒針對的就是如今大夏鎮夜司最重要的年輕一輩。

      這要是換了另外一個人,齊伯然都不會如此擔心,可現在的秦陽實在是太重要了。

      秦陽拿出來的兩門特殊古武心法也就罷了,而他這一身特殊血脈,卻是能讓普通人百分百成為變異者,這代表的意義可就大了。

      雖說如今秦陽配制了蘊含自己血液的完美細胞藥劑,但終究有用完的時候,到時候還得需要秦陽的血脈之力才能配制成功。

      如果秦陽真的死在了這里,或者說損傷了修煉根基,那齊伯然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哪怕知道血王極其強大,自己未必就是對手,但齊伯然依舊沒有絲毫退縮,拼盡全力也要保護好秦陽的性命。

      “區區化境,不自量力!”

      血王依舊沒有將齊伯然放在眼里,這或許是齊伯然突破到化境以來,第一個敢小看他的變異者了。

      可誰讓對方跟鎮夜司首尊是同一層次的強者呢,哪怕如今并沒有恢復到修為巔峰,實力也必然在齊伯然之上。

      化境變異者的實力還是極強的,當齊伯然身上冒出濃郁的氣息時,身后的駱棉不由臉現駭然。

      事實上直到現在,駱棉認識的鎮夜司高層,也就只有一個南方鎮守使段承林。

      畢竟葡州也是屬于大夏南端,雖不算南方四省中的任何一省,卻也在南方鎮守使的管轄范圍之內,算是楚江小隊同一派系的同僚。

      剛才駱棉倒是聽趙棠低呼過一嘴,所以他心中有所猜測。

      畢竟就算沒有見過四大掌夜使,肯定也是聽過名頭的。

      四大掌夜使之中,姓齊的只有一位,而且據說還是一名強大的精神念師,看起來應該就是面前這位了。

      這一刻駱棉想了很多,以前的他,對于掌夜使層的高手只能仰望,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親眼看到對方出手。

      這對他來說,也不失為一種榮幸。

      齊掌夜使那是何等身份和實力,有這位出手,駱棉已經是放下了一大半心/

      只是他沒有看到的是,旁邊秦陽眼眸之中那抹擔憂,事實似乎并不像駱棉想像中的那么順利啊。

      噗!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響聲突然傳將出來,緊接著鎮夜司三位的臉色就都變得異常難看了。

      尤其是剛才對齊伯然最有信心的駱棉,全然不理解為什么在第一次的交擊之下,齊掌夜使竟然會落得如此下風。

      是的,在那速度快到幾乎模糊的交手之下,齊伯然赫然是被直接轟得連退了好幾步,口中還發出一道悶哼之聲。

      一些眼尖之人,都能看到此刻的齊伯然喉頭一動,似乎是將什么東西咽回了肚中,這中間自然包括一直關注的秦陽。

      很明顯在剛才那一次正面交擊之下,血王的實力顯然更勝一籌。

      齊伯然直接被對方轟得氣血翻涌,要不是強行忍住,恐怕都得吐出一口血來。

      但他身形的顫抖,似乎已經暴露了一些什么。

      “咦?你這化境,倒是有點本事,你叫什么名字?”

      另外一邊,發出一擊的血王,這個時候終于又多看了齊伯然一眼。

      似乎這個鎮夜司的化境高手,總算引起了他更多的重視。

      “大夏鎮夜司掌夜使:齊伯然!”

      對此齊伯然更沒有隱瞞,他的聲音依舊平穩有力,尤其是說到大夏鎮夜司的時候,眼眸之中更是閃爍著光芒。

      “想不到百年過去,如今的大夏鎮夜司果然不是當初可比。”

      血王點了點頭,聽得他說道:“本王初醒,暫時不愿與你大夏鎮夜司為敵,你讓開吧!”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血王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讓得齊伯然都微微松了口氣。

      就剛才那一次交擊,齊伯然雖然能感應到血王并未恢復到巔峰,卻也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這讓他心情非常沉重。

      可如果血王能主動退去,甚至主動離開葡州,那對齊伯然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

      反正今天肯定是攔不住血王了,好在鎮夜司也不是沒有超越化境的高手,到時候準備一番,諒這血王也不敢再來大夏撒野。

      “不過,這個企圖破壞本王復活的小子秦陽,本王今天一定要帶走!”

      然而血王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是再次讓齊伯然臉色一變。

      緊拉著他便是橫跨了兩步,再一次擋在了秦陽的面前。

      如果血王什么條件也不提,就這么離開,哪怕是帶著那幾個眾神會的變異者離開,齊伯然也不會多說什么。

      畢竟技不如人,只能暫忍一口惡氣。

      可此刻血王所說的話,無疑是觸碰到了齊伯然的底線,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答應。

      別說是秦陽了,身為鎮夜司掌夜使,齊伯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血王帶走任何一個鎮夜司的人,這是屬于他掌夜使的責任。

      “血王,你要走,我不攔你,也攔不住你,但你想帶走我大夏鎮夜司的人,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齊伯然的態度異常堅決,幾乎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而這樣的話,自然也再一次將血王給激怒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給的機會,可不會有第二次!”

      血王滿臉陰沉地盯著那個鎮夜司的掌夜使,心情很是憤怒,心想這家伙怎么就如此不識抬舉呢?

      實際上血王忌憚的并不是齊伯然,而是如今的大夏鎮夜司。

      一個鎮夜司的掌夜使都差不多達到了化境巔峰,他清楚地知道大夏鎮夜司還有一位首尊了,那首尊必然就是超越化境的存在。

      如今血王雖然復活,卻遠遠沒有恢復到全盛時期。

      真要遇到超越化境的強者,他必然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血王并不想真的在這種時候跟大夏鎮夜司撕破臉皮,真等恢復到了巔峰,再來找回今日的場子便是。

      可血王也是要臉面的,剛才話已經說得那么滿了,若是不能將那個秦陽弄得生不如死,他血王的面子又往哪兒擱?

      本來覺得以自己展現出來的實力,這齊伯然根本不是對手,自己不過只是要一個無關緊要的年輕人而已,對方肯定不會不答應。

      這樣一來,一切皆大歡喜,血王保住了自己的面子,齊伯然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何樂而不為呢?

      可血王萬萬沒有想到,齊伯然竟然二話不說就拒絕了他的要求。

      還說出“從自己尸體上踏過去”這般決絕的話,這根本就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血王想不通,為了一個只有裂境中期的年輕小子,這齊伯然竟然能做到這個份上,這腦子是不是已經糊涂了?

      他不知道的是,如今的秦陽,不僅是對齊伯然,甚至是對整個大夏鎮夜司,都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

      血王冷血的思想,更不會想得通。

      大夏鎮放夜司的掌夜使,絕不允許任何一個大夏鎮夜司的成員,在自己的面前被敵人帶走。

      歐羅巴眾神會的理念,跟大夏鎮夜司完全不同。

      他們可以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甚至可以拋棄下屬同伴,而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所以血王覺得修煉到化境的齊伯然,應該懂得該如何取舍。

      為了一個裂境的毛頭小子,而將自己置身于致命危險之中,這是蠢貨才會干的事。

      “齊伯然,修煉到化境巔峰殊為不易,我觀你天賦,更進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何必將大好的前途,斷送在一個不相干的小子身上?”

      看來血王是真的不想跟大夏鎮夜司撕破臉皮,竟然還在這里苦口婆心多勸了幾句,他覺得自己已經將道理說得很明白了。

      殺一個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跟殺一個大夏鎮夜司的普通成員,在血王看來,這是有很大區別的。

      就拿眾神會來說吧,如果其他強大變異組織,殺了他們一個校尉甚至是騎士,他們會跟對方不死不休,甚至是生死大戰嗎?

      可如果有人殺了眾神會議長一級的人物,那就等于說是向眾神會宣戰了。

      為了維護眾神會的威嚴,他們必然會強勢反擊,不惜一切代價。

      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就相當于眾神會的議長,這一點血王雖然沉睡百年,還是分得清的,所以他才說了這么多。

      血王這番話中可不僅僅有勸誡,還有一抹并沒有太多掩飾的威脅。

      那就是你好不容易修煉到化境巔峰,卻將性命斷送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這種蠢事可做不得。

      “呵呵,照你這么說,你這沉睡百年,好不容易復活,那豈不是更不容易?我勸你還是早點走吧,免得我鎮夜司高手趕到,你可就走不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笑聲突然傳將出來。

      剛開始眾人還以為是齊伯然在說話,但下一刻就意識到了不對。

      當他們將目光轉到某人身上時,發現果然是那個中氣不足的秦陽開口了。

      他的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

      秦陽這個時候已經看出血王的顧忌了,對方看來并不想真的跟大夏鎮夜司不死不休,所以才跟齊伯然說這么多的話。

      要不然血王的實力明顯在齊伯然之上,直接動手擊敗齊伯然,甚至是直接擊殺齊伯然,也并不是很難辦到的事。

      如今的情況,就好像是血王自己說了狠話,卻一直沒有辦到,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

      如果說過的話不能做到,就這么灰溜溜離開的話,那以后有人說到血王,恐怕威嚴都會下降一大截。

      秦陽在這個時候開口,也是為了告訴血王,你這沉睡百年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這里是大夏,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比齊伯然更強大的存在趕到。

      只是秦陽有些低估了血王的傲性,當他在這個時候開口出聲的時候,無疑是更加激起了血王的怒意。

      一來這小子差點就破壞了自己的復活大計,要不是吞噬了那些變異者的強大血氣,他這一次的蘇醒,還真要被這小子給攪黃了。

      再者血王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說了要讓秦陽生不如死,那就一定要做到,這樣才能彰顯他的王者風范。

      偏偏這個只有裂境中期的螻蟻小子,仿佛半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竟然敢在這個時候語無狀,簡直就是找死的典范。

      你小子什么檔次,有什么資格這樣跟本王嘻嘻哈哈?

      換成那邊的齊伯然,或許才勉強有一點資格。

      所以說這個時候秦陽的開口,無疑有些適得其反了。

      血王只是不愿給自己找太多的麻煩,并不是說他就真的怕了大夏鎮夜司。

      這掌夜使一級也才化境巔峰,那大夏鎮夜司的最強者,多半也就跟他血王半斤八兩,他又有什么好顧忌的呢?

      既然如此,這一個個的都不肯妥協,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百年前本王縱橫地星的風采吧。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

      血王看都沒有看一眼秦陽,就只是這么盯著齊伯然開口,看來他最后一絲耐心也已經盡數磨滅了。

      血王沉睡之前的那個時代,是地星最混亂的年代,各國征戰不休,諸多變異組織也是趁火打劫。

      那個時候的大夏滿目瘡痍,正是各方欺凌的對象。

      血王也正是那時進入了大夏,縱橫捭闔,完全沒有對手。

      直到某位強大的存在突然出手,那些在大夏耀武揚威的外來變異者,全都被強勢鎮壓,這中間自然也包括血王。

      說實話,如果那位存在就在面前,就算是借血王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放肆,甚至可能都不敢從血棺中出來。

      但現在百年時間已過,那位還活著的機率小之又小。

      就憑面前這個化境的齊伯然,根本就不可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

      蘇醒的血王,需要一場戰斗來立威。

      既然這齊伯然如此不識抬舉,那就讓他知道知道血族王者的厲害吧。

      咻!咻咻!

      砰砰砰!

      一時之間,血王和齊伯然快速交手,旁人幾乎只能看到他們的影子,根本看不清楚交手的具體情況。

      而相對于那些普通人,秦陽等三個變異者的臉色,卻是變得越來越難看。

      無論血王有沒有恢復到巔峰狀態,他終究是超越化境的存在。

      那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界,絕不是靠著一些絕招手段就能抗衡的。

      齊伯然也不是秦陽這樣可以越境作戰的超級妖孽,更何況達到化境之后,哪怕是秦陽也未必能做到越境抗衡。

      在秦陽微弱的精神念力感應之下,兩者從剛一交手,齊伯然就已經落入了下風,最多只能算是在勉力支撐罷了。

      砰!

      約莫一分鐘過后,當又一道大響聲傳出之后,一道身影已經是踉踉蹌蹌地倒跌而出,最后一個支撐不住,赫然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秦陽他們看得很清楚,那個被轟得倒跌而出,氣息極度萎靡的身影,正是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齊伯然。

      “哇……”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剛剛坐倒在地的齊伯然,臉色忽然一片潮紅,然后便是哇地一聲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這一下齊伯然的氣息不由更加萎靡了幾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

      而相對于普通人,秦陽更是從齊伯然吐出的那口鮮血之中,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氣息。

      那或許是屬于血王的氣息,對方能被稱為血王,顯然在血液一道上有著非同一般的造詣。

      所以說齊伯然所受的傷勢,遠比看起來的更重。

      甚至在無形之中,還可能中了血王的特殊手段,短時間內不可能有再動手的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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