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然而孔稷接下來的回答,卻是讓秦陽二人都有些失望,魏堯則是暗暗松了口氣。
現在孔稷和他魏堯一樣,都成為了秦陽的血奴,兩者算是平起平坐。
即便之前的孔稷被秦陽給弄得死去活來,至少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什么分別。
若是秦陽從孔稷的口中,知道更多關于非人齋的秘密,那豈不是顯得他魏堯很沒用。
不過現在看來,孔稷知道的東西未必就比魏堯多,他們所謂的非人齋兩大護法,也就半斤八兩罷了。
好在秦陽和蘇月影早有準備,所以他們雖然失望,卻沒有太多失態,同時對那位非人齋的齋主,感到更加好奇起來。
“不過……”
就在秦陽和蘇月影沉思的時候,孔稷卻是話鋒一轉,讓得他們二人瞬間抬起頭來,眼眸之中閃爍著光芒。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曾聽云老提到過非人齋的齋主。”
孔稷沉吟著說道:“從他無意間的口氣之中,好像是說那位齋主很少回暗香城,應該是在外邊的某個部門有特殊的職務。”
聽孔稷的口氣,他也只是從云舟某一次無意的話語之中聽到,再加上自己的分析,這才得出的這個結論。
但這個猜測,卻很符合那位非人齋齋主神秘的身份,讓得秦陽和蘇月影對視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變異者……特殊的職務……,秦陽,他……他不會是大夏鎮夜司的某個高層吧?”
蘇月影的反應還是相當之快的,而當她這斷斷續續的分析說出來之后,孔稷和魏堯都是身形猛顫。
秦陽眼中精光驟然大放,他念頭轉得極快,雖然覺得蘇月影的這個猜測有些天馬行空,卻并非沒有可能。
一則那位神秘齋主從來沒有現過身,就連非人齋地人兩大護法都沒有親眼見過。
再者無論是歸山湖深處的那條巨獸昆蟒,還是暗香城北城外洞穴里的那頭空明犼,可都是上古異獸,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的。
而能在大夏境內,神不知鬼不覺建造這么一座地下城,這么多年了還沒有讓人發覺,這人的本事可就大上天去了。
以前秦陽一直在猜測非人齋那位神秘齋主可能的身份,而現在孔稷提供的這個線索,無疑是給了他一個新的思路。
秦陽不是沒有考慮過非人齋齋主可能是其他變異組織的高手。
但這里是大夏,能避過鎮夜司的監控,還搞出這么大場面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位齋主創立非人齋,還建造這么大一座地下城,絕對不是隨便玩玩,他一定有外人不知的大陰謀。
而如果那真是大夏鎮夜司的一位高層,這一切都能說得通了,這也是秦陽臉色突然變得極度陰沉的原因。
甚至因為這些推測,秦陽心頭還升騰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畢竟他真正的身份是大夏鎮夜司楚江小隊的隊員,這個身份在鎮夜司真正的高層眼中,是沒有什么秘密可的。
“如果是掌夜使一級,或者說化境高手的話,那我恐怕早就兇多吉少了。”
秦陽據理分析,腦子瘋狂轉動,沉思道:“這樣說來的話,非人齋齋主應該是八方鎮守使一級的合境高手。”
“但也不能排除有國外變異組織的暗中支持……”
秦陽感覺這個非人齋越來越復雜了,這讓他對之后的計劃更加謹慎,甚至在鎮夜司中行事,也要小心再小心。
這個發現讓秦陽感覺到有些慶幸。
心想自己還好研究出了完美細胞變異藥劑,要不然動用血脈幫助別人的時候,恐怕就得暴露真身了。
不過現在看來,由于鎮夜司高層刻意的保密,知道秦陽真正身份的其實并不多,想必那可能存在的非人齋齋主也并不知曉。
要不然對方早就傳信給天護法云舟,他秦陽又怎么可能再在這暗香城逍遙自在呢?
當然,秦陽還有一重保險,那就是洪貴的臥底身份。
就算到時候真讓那位齋主知道了有秦陽這么一號人物,他也可以辯解自己是洪貴,是非人齋打入鎮夜司的臥底。
身旁這兩位非人齋的大護法,就是秦陽最好的證人。
想必那位非人齋齋主,就算沒怎么見過孔稷和魏堯,至少對他們的證詞還是會相信一些的吧?
“嗯,有這個可能性!”
當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后,秦陽便是點了點頭,讓得孔稷和魏堯的臉色再次一變。
尤其是魏堯,他忽然有些擔心自家主人的身份會不會暴露,畢竟之前是他計劃讓洪貴去大夏鎮夜司臥底的。
如果非人齋齋主就在大夏鎮夜司,那秦陽就危險了。
如今的魏堯,可是全心全意替自家主人著想。
“呵,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說明那位應該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暫時是安全的。”
見得旁邊的蘇月影也臉現憂色,秦陽便是浮現出一抹笑容,笑著解釋了一句,倒是讓幾人放下了一些心。
“孔稷,你提供的這個情報很有用,記你一功!”
秦陽輕輕拍了拍孔稷的肩膀,讓得后者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輕了幾分。
潛移默化之中,孔稷對秦陽的態度越來越恭敬。
想必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跟魏堯一樣,再也不會生出任何反叛之心。
“你們兩個都要記住,以后說話做事一切如常,切不可露出半點破綻!”
秦陽看了二人一眼,開口叮囑道:“尤其是你,孔稷,因為穆航的死,你應該是對我很不待見的,這種態度要繼續保持下去。”
“是!”
孔稷臉色嚴肅地答應了下來,心中已經在盤算著要用何種態度,才能讓外邊那些人覺得正常了。
這一頓酒一直吃到深夜,而當外間之人再一次看到內廳之門打開時,赫然是看到一個滿臉陰沉的身影快步走了出來。
“咦?看城主大人的樣子,這酒好像喝得有些不太愉快啊!”
眾人看著急匆匆走出外廳大門的孔稷,心頭都是若有所思,也讓不少人變得有些糾結起來。
畢竟在這暗香城中,孔稷這個城主就是主宰般的存在,他的身份地位要遠在一個暗衛軍統帥之上。
而現在的暗衛軍統帥已經變成了洪貴,這位身后可是有天護法云舟支持的,同樣讓人不敢小覷。
這兩位鬧得不愉快的話,他們以后的工作還真不好做。
不過相對于那些普通的都統,像茍新薛魁他們,則是早就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打定主意跟著新任統帥一條道走到黑了。
在孔稷離開之后,緊接著人護法魏堯也從內廳走了出來,而這一次洪貴竟然一直送到了門口。
相對于孔稷的陰沉,此刻的魏堯則是紅光滿面,甚至在門口拉著洪貴的手不撒手,看得諸位都統一愣一愣的。
“哈哈,洪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幫忙,盡管開口,魏某一定在所不辭!”
當眾都統聽到從魏堯口中發出的這道大笑聲后,再次若有所思。
心想洪帥跟人護法魏堯的關系,好像不是一般的好啊。
既然兩大護法都已經告辭,眾都統自然也不敢再在這里多留,當下一個個起身離開,那態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片刻之后,整個莊院都已經人去樓空,只有幾個服務人員還在不斷忙碌著。
而秦陽和蘇月影則是回到了各自的房間,這一晚上倒是沒有再出什么事情。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
當第二天秦陽剛睡醒的時候,就接到了天護法云舟的電話,讓他去城主府地下的實驗室一趟,讓得他心生忐忑。
不過秦陽對于那實驗室暗門之后的東西很感興趣,一直想找個機會再去探查一下,所以第一時間就離開莊院朝著城主府而去。
“洪帥!”
“洪帥!”
“……”
一路之上,不少人都是朝著秦陽恭敬行禮,而他們的心頭早已極度感慨。
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洪貴這一次回來才不過三四天而已,而其第一天就在暗衛軍廣場大發神威,坐上了暗衛軍第一將軍的位置。
沒想到這才又短短兩天過去,洪將軍竟然又更進了一步,都當上暗衛軍統帥了。
雖然昨天在莊院內發生的事,沒有太多人敢外傳,但是那位以前的統帥穆航,如今卻依舊掛在暗衛軍廣場的旗桿上曝曬呢。
所以說誰都知道這個叫洪貴的年輕人,已經是整個暗香城最熱門的新貴。
至于前任統帥穆航,早已變成過去式了。
對于這些熱情,秦陽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這倒是符合一個暗衛軍統帥的身份,也更增添了他的神秘和威嚴。
一路來到地底的實驗室之中,而這個時候的云舟,卻只是朝著秦陽點了點頭,便去搗估他自己的東西去了。
也不知道這云舟是不是一夜沒睡,卻顯得神采奕奕,半點也沒有疲累的感覺。
對此秦陽也沒有打擾,他知道云舟一大早打電話叫自己過來,肯定是有要事,只是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而已。
這個時候秦陽也沒有祭出自己的精神念力去探查暗門后邊的東西,那東西可是有屬于自己的意識,若是真被驚動可就不好辦了。
“呼……”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云舟終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架子上的一管藥劑拿在手中,轉過頭來看向了秦陽。
“洪貴,為師剛才所有的動作,你都看清楚了嗎?”
突然從云舟口中問出來的這個問題,讓得秦陽微微一愣,但下一刻他忽然就明白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看到了一些,不是特別完整。”
秦陽只能選擇實話實說,畢竟他是在云舟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才進來的,所以不可能看到對方配置藥劑所有的過程。
也不知道云舟是不是突然間的試探,而對于秦陽的這個回答,他顯然早在預料之中,便是微微點了點頭。
“洪貴,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弟子,那你就應該知道,為師除了變異修為之外,最擅長的本事是什么?”
云舟口中說著話,然后拿著手中那管不知道是什么的藥劑,在秦陽的面前搖了搖,所作所為意有所指。
“師父,你是想讓我跟你學習藥劑技術嗎?”
秦陽自然很快就猜到對方的意思了,這讓他心頭不由一動,下意識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把師妹也叫過來吧!”
“她不急,倒是你,需要盡快入門!”
然而云舟卻是擺了擺手,這話讓得秦陽都是微微一愣,腦海之中念頭動,想著一切的可能性。
這云舟突然將自己一大早叫過來,說要傳授自己藥劑技術,這恐怕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有一些另外的目的。
“洪貴,你現在在鎮夜司的身份,只是楚江小隊的一個普通隊員,對吧?”
云舟似乎知道這個弟子心有疑惑,所以他先是問了一句,然后正色道:“但你要知道,一個普通小隊的隊員,絕不是你的最終目標。”
“為師最近研究細胞變異藥劑,遇到了一些瓶頸,你懂為師的意思吧?”
云舟看向秦陽的目光充斥著一抹火熱,他雖然問出了這個問題,但以他對洪貴的了解,他相信對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師父,你是想讓我去鎮夜司藥劑堂偷……拿什么東西嗎?”
秦陽果然反應很快,瞬間就猜到對方要做什么了,只是他突然改變的字眼,讓得云舟微微一笑。
“徒兒啊,以你現在的身份,只需要花一點積分,就能從鎮夜司寶物庫中兌換出藥劑,這對你來說并不難。”
云舟覺得自己有必要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聽得他說道:“但為師要的,并不是成品的藥劑,而是鎮夜司全新藥劑的配方,你明白嗎?”
“為師研究的非人齋細胞變異藥劑,成功率最多只有百分五十而已,但據我所知,鎮夜司的最新藥劑,成功率至少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五,甚至是百分之八十。”
看起來云舟對于鎮夜司藥劑堂的研究成果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這讓秦陽心頭一動,下意識想起了昨天孔稷的一些話來。
“看來這些消息,都是云舟從非人齋齋主那里了解的,那個齋主說不定還真是鎮夜司的高層。”
秦陽心中念頭轉動,想道:“只不過就算那位齋主,應該也拿不到藥劑堂全新細胞變異藥劑的配方。”
秦陽清楚地知道對于這個研究藥劑如癡如醉的云舟來說,一旦知道了大夏鎮夜司細胞變異藥劑的全新進展,肯定會想方設法弄到手。
只不過云舟并不是秦陽這樣的精神念師,單單靠著成品細胞變異藥劑,肯定是分析不出來真正的配方比例的。
要是真這么容易,那么全世界只要有哪個變異組織研究出新的藥劑,直接拿成品藥劑來分解就能復制了,哪有這么簡單的事?
“師父,你想讓弟子怎么做?”
秦陽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便是恭恭敬敬地問了出來。
這樣的態度,也讓云舟很是滿意。
“我想讓你打入大夏鎮夜司的藥劑堂,拿到全新細胞變異藥劑的配方。”
云舟先是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然后正色說道:“我知道這很難,也很危險,如果你不愿意的話,那就算了。”
雖然云舟后頭一番話看似在征求秦陽的意見,但后者能清楚地聽出來其中之意。
所以秦陽知道只要自己說出一個“不”字,或者說做出一個搖頭的動作,恐怕以后在這位非人齋天護法心中的分量,就要大打折扣了。
所以無論這個任務難不難,最終能不能成功,秦陽都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余地。
但該有的糾結肯定是要裝一點出來的,如果他真的毫不猶豫地答應,那恐怕又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破綻了。
“師父,雖然我不能保證百分百能夠成功,但只要是師父您交代下來的任務,弟子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沉吟片刻之后,秦陽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這話說得很漂亮,讓得云舟再一次滿意地點了點頭。
因為他清楚洪貴說的是事實,像這樣的計劃,就算事先安排得再完美,事到臨頭也可能因為一些小小的變故功虧一簣。
大鎮夜司藥劑堂那是什么地方,差不多已經算是鎮夜司核心之地了。
沒有藥劑堂,大夏就不可能有源源不斷的變異者。
“徒兒,這個任務很危險,一切都得在先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再去做,知道了嗎?”
云舟這幾句話倒真像是師父對弟子的囑咐。
但秦陽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完不成任務,恐怕這位天護法就未必會這般和顏悅色了。
“還有,大夏鎮夜司藥劑堂,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進的,所以我今天叫你過來,就是為了看一下你在藥劑學上的天賦。”
云舟總算是說到了正題,聽得他說道:“如果你對藥劑學一竅不通,哪怕你變異天賦再高,恐怕也不會得到鎮夜司藥劑堂那幾個老家伙的看重。”
聽得云舟這話,秦陽的眼眸深處不由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要不是他忍耐力強,恐怕都能笑出聲來。
我的這個便宜師父哎,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弟子,其實早已經是大夏鎮夜司藥劑堂的人了,而且還是名正順的研究員。
秦陽也沒有想到今天云舟一大早叫自己過來,竟然是讓自己打入鎮夜司藥劑堂。
也就是說云舟的這個計劃還沒有開始實施,秦陽就已經圓滿完成了,想想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不過秦陽一次都沒有去過鎮夜司藥劑堂,而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對藥劑學一道其實一竅不通。
那由他研究出來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其實跟真正的藥劑學理論毫無關系,這一點秦陽還是相當有自知之明的。
一旦真去了藥劑堂,那他是個藥劑學門外漢的底細,瞬間就得暴露,這也是秦陽時常惆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