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就在那邊齊弒得意之極,趙棠他們心生擔憂的時候,秦陽體內的暴動,終于是來到了一個極致。
“哼!”
強烈的沖擊,讓得秦陽都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嘴角邊上溢出一道血線,看得趙棠心驚膽戰。
這個時候秦陽的臉色有些紅潤,如果有人走近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是那些臉部血管充血導致。
甚至從外間都能看到那些血管之中血液的快速流動,這跟普通人被注射了細胞變異藥劑的情況有些相似。
“對,細胞變異藥劑……血液……”
突然之間,秦陽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要知道當初他可是幫助記者張慕,還有重炮聶雄一舉成為初象境變異者的。
當時秦陽清楚地感應到過這二位注射了細胞變異藥劑后的狀態,也正是他控制自己的血液進入那兩位的身體,這才創造了奇跡。
也就是說秦陽的血液跟其他變異者的血液完全不同,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么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這一點,在剛才齊弒第一次施展血爆禁術的時候,秦陽其實就已經有所猜測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當齊弒全力施展禁術的時候,這威力竟然大到如此離譜,差點讓他陰溝里翻船了。
但是此時此刻,秦陽想到這一節之后,就不再像剛才那么失態了。
他的臉色依舊脹紅,可心境卻已經歸于平靜。
而且秦陽口唇微動,開始默念起了清玄經,這會讓他的心神更加安定,也更能尋找到自己血液之中的那種特殊力量。
“裝模作樣,沒什么鳥用!”
齊弒自然是注意到了秦陽改變的狀態,這讓他不由冷笑一聲,而且口氣之中還蘊含著強烈的嘲諷。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秦陽的血管那是必爆無疑了,就算自己現在同樣算是強弩之末,也必將是最后的勝利者。
這是齊弒消耗了自己大半血氣能量施展的超強禁術,他絕不容許自己失敗。
外人齊弒看不到的是,這個時候秦陽的體內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無數血管內的血液瘋狂暴動,就差一點就能沖破他血管的束縛了。
“找到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秦陽眼眸之中忽然浮現出一抹喜色,因為他終于找到了自己血液之中的那種特殊力量。
雖然現在秦陽還不知道那種特殊力量到底是什么,但既然找到了這種力量,在他心念動間,一股特殊的氣息已經是從他血液之中升騰而起。
緊接著發生的事情,讓秦陽自己都感覺到很是欣慰。
齊弒的血爆之力,就好像黃油遇到了熱刀,又如同冰雪遇到了沸水。
當這股屬于秦陽血液之中的特殊力量爆發而出的時候,那種劇烈的暴動,瞬間就煙消云散了。
看來秦陽猜得沒錯,自己血液之中的某種力量,是在基因上就碾壓了世間一切的血脈。
這個齊弒不過是人工變異者而已,要不是對方的修為比自己強悍一些,要不是那禁術出其不意,秦陽也不會陷入剛才那樣的被動之中。
如今碾壓一切血液的力量橫空出現,讓得齊弒消耗了一大半血氣的禁術,瞬間就做了無用功。
“怎么回事?”
齊弒借著禁術跟秦陽體內血液之間有所聯系,因此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臉色忍不住大變。
“哼!”
但就在下一刻,齊弒臉色忽然涌起一片涌紅,緊接著便是悶哼一聲,似乎是在強力壓制體內的某些變故。
“噗嗤!”
可無論齊弒如何壓制,從秦陽體內傳到他自己體內的那股沖擊力,還是讓他在下一刻忍不住狂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很明顯是秦陽體內的那種血液力量,在驅逐血爆力量的同時,讓齊弒這個始作俑者,遭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反噬。
原本齊弒就已經消耗了八九成的血氣,如今他已是強弩之末,再來承受這股強力沖擊,無疑是讓他雪上加霜。
僅僅是那么片刻之間,局勢就生生發生了反轉。
剛剛不可一世的齊弒,認為自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的血噬壇壇主,轉眼之間就吐血重傷了。
甚至齊弒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在那個秦陽的身體之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導致他這個施展血爆的主人陷入絕境?
相對來說,當其他旁觀者看到齊弒突然之間口噴鮮血的時候,自然是又驚又喜了。
只是他們臉上的疑惑,比起齊弒要更加濃郁得多。
從剛才齊弒施展血爆,到現在他自己吐血重傷,其實只過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而已。
在這個時間內,齊弒只是引爆了自己手上的血珠,而秦陽卻是一步未動,最多只是臉色不斷變幻罷了。
就是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之下,秦陽都沒有什么動作,怎么齊弒反而是重傷吐血了呢?
這種無形之間的博弈,讓所有旁觀之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們也沒有心思去多想,現在這個結果,無疑是他們喜聞樂見的一幕。
只要是秦陽贏,那個齊弒敗,那今天這可怕的一夜就算是過去了。
他們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被那些怪物虐殺。
所有的一切,都是秦陽橫空出世力挽狂瀾,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十分感激秦陽的救命之恩。
包括之前被秦陽羞辱的李云亭,在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之下,那種不過是丟點面子的小事,根本就算什么。
“齊弒,你輸了!”
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秦陽終于平復了體內最后一絲狂暴,將齊弒施展的血爆禁術,完完全全驅逐出了自己的身體。
聽得秦陽口中傳出來的這道輕聲,齊弒的一張臉已是變得一片死灰,就像是過期了好多天的豬肝一樣。
“噗嗤!”
心中的不解和憋屈,還有對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的惆悵,讓得齊弒再次狂噴出一口鮮血。
是啊,這場戰斗,終究還是他齊弒敗了。
可自己乃是半步裂境的強者啊,而且還施展了最強禁術血爆,為什么最后還是敗在那個只有筑境后期的秦陽手中了呢?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死……或者臣服!”
秦陽倒是沒有第一時間上去擊殺齊弒,而聽得他口中給出的這個選擇,就連趙棠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其他的旁觀者自然不敢去置疑秦陽的決定,他們甚至還生出了一絲異樣的心思。
如果秦陽真能將齊弒收為手下,那無疑是添了一員大將。
至于怎么讓齊弒以后不敢有異心,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手段了。
“秦陽,我承認,這一局是我輸了!”
齊弒抬起頭來,他氣息有些萎靡,眼眸之中卻沒有那種認命的絕望,反而是在這一刻跟秦陽倔強對視了起來。
“可你想要殺我,那是做夢!”
緊接著從齊弒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不少人都是臉現冷笑。
哪怕那些師生們并不是變異者,可是從齊弒那蒼白的臉色,還有身上那萎靡的氣息來看,都證明了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而秦陽卻好像并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他才是今天這場戰斗的勝利者,掌控著齊弒和剩下那些變異獸的命運。
偏偏這個時候齊弒還要如此大不慚,說對方殺了不他,這就是在逼著秦陽幫他選第一條路啊。
“呵呵,是嗎?”
秦陽也不知道齊弒是哪里來的自信,強大的精神念力,讓他更能感覺到齊弒的狀態,因此直接輕笑了一聲。
嗖!
緊接著秦陽的身形,就瞬間出現在了齊弒的身旁,然后抬起右腳,朝著齊弒的小腹狠狠踢去。
既然你覺得我殺不了你,那我就將你徹底踢廢,然后咱們再來討論一下我到底殺不殺得了你的問題吧。
在秦陽的感應之下,自己這一腳雖然只用了一半的力道,但將這個狀態下的齊弒踢成一個廢人,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然而讓秦陽有些不能理解的是,都到這個時候了,齊弒的臉上竟然還掛著一抹冷笑,似乎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即將到來的凄慘結局一般。
鐺!
就在秦陽強力一腳眼看就在踹中齊弒小腹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踢在了一塊極其堅硬的鋼板上一樣,而且還發出一道大響之聲。
這道聲音不同于一般的響聲,更好像是巨錘撞中了大鐘,讓得整個楚江大學都仿佛籠罩在了鐘聲之下,經久不絕。
“那是什么?”
直到這個時候,秦陽都顧不得自己腳趾劇痛,他退了一步,目光看向了齊弒所在的位置。
只見在齊弒的身周,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紅色光罩,將他的整個身體都籠罩其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半透明的紅色大鐘。
顯然剛才秦陽是一腳踢在了這紅色大鐘之上,這才發出那樣的一道強烈鐘聲,這讓他不由有些好奇。
他沒有想到齊弒還有這樣的寶物,也讓秦陽清楚地知道,剛才就算是自己用出全力,應該也攻不破這紅鐘光罩的防御。
甚至那光罩還有一種極強的反震之力,也就是秦陽沒有用全力,要不然他還能不能站在這個地方,都是兩說之事呢。
“秦陽,我說過了,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你想要殺我,那是做夢!”
此刻齊弒的臉上,有著一抹極為得意之色。
尤其是感應紅色大鐘的防御之后,他就覺得自己是不死之身。
而這個時候的秦陽,可沒有心思去跟齊弒斗嘴,他的目光一直都在那紅色大鐘之上,想要知道這到底是什么寶物。
這是秦陽見過最神奇的東西,那樣的防御力,讓他有一種感覺,就算是裂境層次的強者,恐怕也破不掉吧?
“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果然是個鄉巴佬!”
齊弒似乎很是享受秦陽的這種表情,聽得他嘲諷道:“禁器,聽說過嗎?c級禁器極烈鐘,見過嗎?”
連續的兩個問題,讓得秦陽瞬間就知道那紅色大鐘到底是一件什么東西了。
這讓他的眼眸之中,不由生出一抹極致的火熱。
“竟然是c級禁器,這個齊弒所在的非人齋,到底是什么地方?”
后邊的趙棠也被驚呆了。
她已經不在鎮夜司五年,自然沒聽說過非人齋的名頭,只是剛才從秦陽跟齊弒的對話中,猜到了一些東西。
曾經身為楚江小隊隊長的趙棠,自然是知道禁器是什么。
而c級禁器,對應的可是融境高手。
一件c級防御禁器,哪怕是融境高手發出攻擊,短時間內也休想攻破。
齊弒不過只是一個筑境變異者罷了,他怎么可能會有c級禁器,所以趙棠猜想這一定非人齋高層暫時借給他的。
而非人齋竟然能隨便拿出一件c級禁器,那就不可能是一般的變異者組織,說不定其內真有融境高手。
“c級禁器?肯定值不少錢吧?”
就在這邊趙棠心生異樣的時候,秦陽眼眸之中的火熱都快要滿溢而出了,甚至還說出這種蘊含極度覬覦的話來。
“齊弒,把這極烈鐘給我,我饒你一命如何?”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所有人齊齊一愣,猜不透秦陽是真的這樣想,還是想讓齊弒放松警惕?
“秦陽,你真當我傻是不是?”
齊弒差點被秦陽給氣笑了,現在他唯一的護身符就是這防御力極強的極烈鐘,怎么可能拱手讓人呢?
要是真把這極烈鐘給了秦陽,到時候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還不是秦陽一句話的事嗎?
“秦陽,你給我等著,今天這奇恥大辱,來日我必然百倍奉還!”
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里耽擱的齊弒,還不忘放下一句狠話。
但只有他知道,想要報仇的話,恐怕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現在極烈鐘已經被齊弒收回保護自己,也就是說之前籠罩整個楚江大學的防護光罩已經消失不見。
那么外圍的那些鎮夜司楚江小隊變異者,最多十分鐘就能趕到這里,到時候他齊弒必然插翅難飛。
要知道楚江小隊之中可是有融境高手的,極烈鐘的防御力雖強,但具體能抗衡多長時間,齊弒沒有太大的把握。
既然今天的事已經不可違,那齊弒為了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哪怕是任務失敗,也要先脫身再說。
至于到時候老爺那邊會給自己什么樣的處罰,那他就什么也顧不得了。
事實上如果齊弒真就這樣退去,老爺那邊應該也不會給出太嚴重的懲罰。
因為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計劃也算是完成了。
以秦陽今天的表現,力扛一位半步裂境的變異高手,還護住了楚江大學幾乎所有的師生,定然會得到鎮夜司高層的看重。
這甚至對非人齋來說都是皆大歡喜,既讓秦陽成功加入了鎮夜司,還讓齊弒保住了性命。
畢竟一個筑境大圓滿的變異高手,非人齋也不是那么容易培養得出來的,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和時間。
可齊弒不知道啊,他得到的任務就是擊殺秦陽,如今不僅沒有能殺得了目標,自己還被打得落荒而逃。
這所有一切的前提,都得先保住這條小命,才能再說其他。
嗖!
因此齊弒當機立斷,只見他一個閃身,便已經奔出十多米的距離。
在他前方不遠處,就是可以直通楚江和歸山湖的南香湖。
齊弒相信,只要自己進入了南香湖中,就沒有人能再追得上自己。
有著極烈鐘的保護,他也可以在水中閉氣幾天幾夜。
“看來是沒辦法了!”
看著齊弒奔逃的背影,趙棠心中不由生出一絲遺憾,然后她的目光就轉到了秦陽的身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趙棠覺得秦陽就算是手段再多,實力再強,恐怕也阻止不了齊弒的逃跑。
今天這場變故,算是到此結束了。
“齊弒,你真以為自己能逃得了嗎?”
然而就在齊弒胸有成竹,趙棠臉現遺憾的時候,從秦陽的口中,突然傳出這樣一道高聲,讓得他們的心情各有不同。
“哼!”
齊弒懶得跟秦陽廢話,有著極烈鐘護身的他,眼看就要進入南香湖之中,你秦陽說再多的大話,能讓自己停下一步嗎?
“嗯?”
忽然,齊弒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有什么東西顫動了一下。
緊接著他的整個身形就戛然而止,臉色也在這一刻變得極度古怪。
“什么鬼東西?”
齊弒一時之間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他只是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多了點什么東西,而且他可以肯定那東西絕對不屬于自己。
再下一刻,齊弒終于感應到那種特殊的東西,是從自己的血液之中升騰而起,看起來毫無征兆,卻是真實存在。
可是齊弒百思不得其解,這些東西到底是什么時候進入自己體內的,又為什么會在這一刻有所異動?
這讓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一抹極致的不安。
似乎自己剛才所有的胸有成竹,包括極烈鐘的存在,都未必能再護得自己周全了。
“難道……是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