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這樣，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再前進一步！

這份深入骨髓的平靜，這份對周遭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淡然，又是經歷了多少希望與絕望的反復碾壓，才磨礪出的堅硬外殼？

李凌雪眼眶一熱，一層薄薄的霧氣迅速升騰起來，讓眼前那個少年的身影，都變得有些模糊。

江柏舟終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有些奇怪地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那眼神里帶著純粹的、不加掩飾的困惑，仿佛在問：你又怎么了？

李凌雪心頭一緊。

怕自己憐憫同情的表現，會刺傷這個少年那早已千瘡百孔的“自尊心”。

連忙收斂心神，用力眨了眨眼，將那層霧氣逼了回去，臉上擠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岔開了話題：

“學弟，你你真的很了不起。”

這句夸贊發自肺腑，卻又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江柏舟對她的夸獎毫無反應，仿佛沒聽見一般。

“你是東海大學的學生，還是s級職業，身上應該還藏著一招能決定勝負的底牌吧？”

他的問題太過突兀，一時間李凌雪有些不知道為什么學弟要這么問。

李凌雪本來準備好的所有安慰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不等她回答，江柏舟已經伸出手指，指向了洞穴的更深處。

“吼——！”

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從黑暗中傳來，鉆石級特有的威壓，讓整個山洞都劇烈地顫動起來。

江柏舟的聲音在咆哮的余波中響起，清晰、冷靜，有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

“我可以為你創造十秒鐘。絕對安全，不受任何干擾的十秒鐘。”

“你能，斬殺它嗎？”

李凌雪徹底愣住了。

整整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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