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震山他已經死了,而戚長發在被坑了之后,學習模仿他師兄的行事,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至于他之所以編造出凌退思勾結血刀老祖的說法,大概是為了一計除多用,報復血刀老祖的同時,也想除去擋在寶藏前的一大阻礙。
正道中人與官府的聯合,干翻凌退思這一荊州地域的地頭蛇,那是綽綽有余了;而血刀老祖,就算他成功反殺了南四奇,也不會有與朝廷硬碰硬的能力,只能夠離開荊州。
趙青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關鍵的是,應該如何去解決它呢?
此時此刻,戚長發有可能躲藏在荊州城中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甚至已經逃出了城外,想要抓到他,那是千難萬難。
看來,只能慢慢搜尋了。自己還是得先去解決凌府被圍之事。
……
傍晚時分,凌府的下人已有人向外面的軍隊告知了凌退思一個多月前就被人所殺了的真相。
而一個死人,自然是沒有與血刀老祖勾結的能力的。
肖福祿派人掘出了凌退思的棺材,開棺查看,確認了他的死訊。與此同時,被作為物證的一份凌退思的“親筆書信”,也被檢驗出與真人的筆跡不符。
很少有人知道,戚長發其實是一個滿腹詩書、精通文學的人。他偽造出的書信里面,用詞文雅,字字美觀,除卻是熟識凌退思本人的人,不然絕難分辨得出來。
戚長發一手編造的證據,將一大堆人耍得團團轉。
但與趙青所料不同的是,肖福祿已然知曉凌退思勾結案一事為假,他的選擇卻并不是傳令通緝殺害知府的趙青等人,而是瞞下了這其中的消息。
原因很簡單,向上級報告了錯誤的案情,是一件足以令人貶職降位的倒霉事。
考慮到這件事的知情人士趙青等等顯然不會主動去宣揚,肖福祿便按照官場的規矩,把死去的凌退思安上了罪名。
城南,一處偏僻的小院。
狄云打開院門,孤身一人向外面的巷道走去。
戚芳并沒有與他一起出來,現在,她正在按照趙青提前做出的吩咐,給凌霜華換藥上藥。
前所未有的幸福生活,狄云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他自然是相當快樂滿足的。與從前獄中的苦難生活相比,自己仿佛來到了天堂。
但有時,他也會懷念起過去與師父、芳妹一起在鄉下的日子。那時候的自己還不懂得世間的陰謀黑暗,活得純粹而自然。
令狄云遺憾的是,自己見師父的最后一面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戚長發的面容在腦海之中已然相當模糊,無論自己怎樣努力地回想,都無法再清晰上半分。
但就在此時,狄云忽然便完全記起來了戚長發的面容。
因為戚長發的真人,現在正站在他的面前。
“師父?!”狄云脫口呼出。
戚長發望向多年未見的徒弟,一張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也喜悅地呼道:“云兒,是你啊。”
原來戚長發他設下對付凌退思的計謀之后,潛伏到了凌府,準備在看到官兵將凌府包圍之后離開。
結果巧合的是,他竟然遙遙地望見了離開凌府的丁典狄云等人。
丁典的身法太快,帶著凌霜華一晃而過,戚長發完全沒有認出;但狄云戚芳兩人就要慢上了許多,被他給認出了戚芳的身份。
多年未見,狄云尚且忘記了戚長發的具體容貌,何況是戚長發這種生性涼薄之人?
只因他一直懷疑戚芳偷拿了自己的劍譜,深深記在心里,甚至畫了一些畫像輔助自己記憶,方才能在一眼之間便認出了戚芳的容貌。
遙望著結伴離開的狄云戚芳,戚長發心中大喜,知道自己離寶藏的距離已然不遠,連忙暗暗跟蹤狄云兩人,來到了城南小院附近。
他顧慮丁典的高明身手,隱匿在小院外邊,左等右等,終于等到了狄云單獨一人出門。
“云兒,別了這么久,相貌都變了不少,快過來讓師父仔細瞧一瞧!”戚長發壓抑著狂喜與激動,向著狄云朝了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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