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將木盒交給黑袍人,他拿著那只針管,在老沃特雷的胳膊上比劃,看向一邊的威爾伯:
“我現在要抽他一管血,這是米勒家族與他早就說好的事情,還是說你要代替他拒絕?如果是這樣,我會把頭骨還給你們。”
“您請隨意。”威爾伯無所謂地說,他倚在墻上。
沒有人的血是這樣的。
從老沃特雷身體里流出的是一種淡粉色的液體。
威爾伯的視力很好,他能看到那其實是兩種液體,鮮紅色和奶白色,兩種液體并沒有融合在一起,而是像水和油一樣涇渭分明,它們所處的形態就像是兩根交織在一起的麻繩。
失去了這一管血,老沃特雷又虛弱了許多,羅伯特點點頭,他看向威爾伯:
“從此之后,你就是沃特雷家族的族長了?”
“也許可以是我?”拉維尼亞小聲說,沒人理會她,她剛剛找到了昨天剩下的一些面包,填到了嘴里,說話含糊不清。
“沃特雷家族和米勒家族的合作不會結束,請轉告卡爾·米勒先生,他很快就可以看到成果,一年之內。”
兩人剛才還劍拔弩張,非要讓一人人頭落地,現在又變得心平氣和,就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那就好。”羅伯特回答:“今年需要的東西呢?米勒家族會給你們帶來的。”
他語氣傲慢無比,就像是在問流浪漢要不要吃剩下的面包,特意提及面包里面還有牙印和殘留的口水。
但威爾伯依舊平靜,他將早就準備好的信交給羅伯特:
“都寫在里面了,請轉交給卡爾先生。”
信封上精心地印了火漆,是一只羊角的圖案,火漆的模樣無可指摘,標準、漂亮、一個完美的圓。
羅伯特摸著火漆:“你可比老沃特雷麻煩多了。”
他當場將信封打開,精致的火漆隨手扔在地上。
他愣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們像往常一樣會需要牛……米勒家族確實可以搞到你想的東西,死刑犯和流浪漢到處都有,但你必須做出理由。”
“我說過了,很快就會見到成果。”威爾伯說:“而在敦威治消失之前,我們需要一些開胃菜。”
羅伯特笑了:
“很好,但你那個該死的哥哥怎么辦,他會同意你這么做?要不是那些居民被你們握在手里,他不會這么配合吧。”
“不需要他同意,他會和祂融為一體。”
“可以給我留塊骨頭做紀念嗎?”
“抱歉,他的一切都不會留下。”
“真可惜,到時候我會回來的,”羅伯特向門外走去:“至少要讓我親眼看到他是怎么死的。”
房間里只剩下了拉維尼亞吃東西的聲音。
“你感覺怎么樣?”老沃特雷問。
“羅伯特嗎?”
“嗯。”
“還不錯,他會是個不錯的伙伴。”
“那就好。”老沃特雷喘息著:“把霍普叫過來吧,讓他來見我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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