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人找來這里嗎?”
“一定會有人懷疑是我或者祖父做的,但他們不會有任何證據。”威爾伯說:“樓上的東西闖了大禍,但它多少還有些顧慮,只在科里夫婦家附近流了些口水,枯死了一些野草。只憑這些誰也不能證明什么。”
威爾伯拍拍霍普的肩膀:“而且只是兩個人,連本地的居民們都不會在乎,他們的葬禮不會比老威廉斯的更隆重。科里先生在這里落足還沒有二十年,一些老頑固們甚至還不承認他是敦威治人。你也別太在意了。”
霍普擺脫威爾伯的手,這動作讓丑陋的山羊臉露出了一些慍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霍普,霍普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慍怒沒有發作出來,很快在威爾伯臉上消失。他離開這里。
霍普撒了一個小謊。牛肉的味道一點也不好,不僅僅是因為太咸了。
而是……霍普感覺這些牛肉,是用科里夫婦的命換來的。這種負罪感讓霍普想要嘔吐。
又晚了一些時候,威爾伯和拉維尼亞合力將霍普的床抬了過來。
威爾伯沒再提手銬的事,他在雜物間的窗戶外加固了兩個木板,但沒有徹底封死。然后又在窗戶內側上方用鐵釘固定了一條鐵絲,鐵絲上掛了一塊布,充當簡易的窗簾。
威爾伯最后說:“從此之后,每次打開門時,我會先先敲門,然后默數五秒再進來。”
霍普知道這就是自己得到的補償,畢竟只是兩條人命。
等到威爾伯走后,霍普拉上窗簾,躺在床上,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和床板只隔了一張床單,堅硬的木板一點也不舒服,沒有絲毫緩沖就他的肉體接觸,隔著皮肉硌疼了他的骨頭。
接下來,無論是威爾伯還是拉維尼亞都不會再來打擾他了,他終于獲得了安靜的環境和獨處的時間,可以整理自己的心情,放開自己的思緒去想一些事情。
他意識到自己還是有些悲傷,脆弱的淚腺迫不及待地想要分泌出一些液體彰顯自己的作用。
他絞盡腦汁想要回憶起科里夫婦的樣子,在腦海中出現的卻只有兩個模糊的人形,一男一女一高一矮,臉上一片空白。
他這時候才想起自己和科里夫婦相識不過幾分鐘,甚至沒來得及多說幾句話。
他忍不住疑惑:
那兩個人已經死了嗎?
他們難道和羅伯特一樣,已經成透明怪物的一部分嗎?
不是這樣的吧。科里先生說了,珍妮是匹好馬,她很棒的,這么棒一匹馬怎么會突然停下,怎么會違背主人的意愿。
科里夫婦其實已經離開了這里了才對吧,科里先生可是從怪物手里活下來的人,他能逃走一次,就能逃走第二次。
珍妮會載著他們離開這里,她會像一匹真正的絕世良駒一樣,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城市里,跑出灣洲,跑到北橡樹州,讓科里夫婦和他們的兒子團聚。
畢竟是兩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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