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裴知聿臉上坦然，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紀清絮忍住想把他趕出去的沖動。

她壓住心下的氣性，心平氣和道：“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就私自處理？你難道不知道昭昭對我的意義嗎？”

裴知聿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能查到紀禾是怎么害死許明漪的，怎么可能沒查出來她和許明漪的關系。

“我說了，為了保險。”

“你就打算用這個理由來說服我嗎？”

她靜靜看著裴知聿，卻始終沒等到他的回答。

她忽然就覺得有些累，她根本看不透眼前的人，也抓不住，她重新坐到沙發上，捏著眉心。

眼下紀清絮只能妥協，她淡然提出最后一個要求，“我要看著她被執行。”

“好。”

裴知聿干脆利落地答應，她站起身拿外套準備走，卻在開門的時候聽見裴知聿接起電話，“我知道了。”

她瞬間就有不好的預感，抬眸望他，裴知聿斂下眼眸緩緩說：“紀禾已經被執行了。”

紀清絮簡直要被氣笑，“你是故意攔著我的嗎？”

見她情緒開始不穩，裴知聿心下一沉，捏住她的肩，“不是，你要相信我，這不是我的本意。”

現在就連那雙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紀清絮都覺得寒意十足，沒有絲毫暖意。

她抬手掰開裴知聿的手，“無論是不是都不重要了，裴知聿，如果你覺得在這場交易里，我是那個既得利益者，可以什么都不用告訴我，我想我們或許要提前結束這段關系了。”

聽見這話，裴知聿原本云淡風輕的神情一下變得凝重，冷著聲音：“你可以耍性子，可以和我鬧，唯獨結束這兩個字不許說。”

紀清絮嗤笑一下，她覺得他太可笑了。

她不想再和他爭執，準備回房，卻被裴知聿一把扯過來。

男人的力氣太大，她掙脫不開，只能被迫跟著他下樓。

直到她被裴知聿塞進車的副駕駛上，才有得以掙扎的機會，裴知聿靠近她，用力按著她的肩，直勾勾盯著她。

“坐好，我帶你去看紀禾的尸體。”

紀清絮掙扎的幅度減小，她的確需要去看一下，親眼證實才行。

見她不動了，他繞到另一側坐進去，腳踩油門驅車到京城第一監獄門口。

一路上紀清絮都是把側臉留給裴知聿，將頭偏向窗外，無論裴知聿說什么她都不接話。

到了監獄門口，她徑直解開安全帶下車，等裴知聿走到她身邊，獄警才把門打開，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

她穿過走廊，看見執行死刑的一片草坪，遠處地上躺著一個人，雖然她視力很好，能看清那人的臉，但她還是想去確認。

“我要進去。”

原以為裴知聿會攔她，都做好了要糾纏一番的準備，沒料到他大手一揮，獄警就開了門讓她進去。

紀清絮一刻都不敢耽誤，小跑過去仔細看著“紀禾”。

地上的人已經了無生氣，臉色蒼白，嘴角還滲著血，她將手指湊近“紀禾”的鼻腔下，幾秒后收回手。

的確已經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