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外套口袋里的手機便急促地震動起來。
紀淮忱輕微蹙了下眉,是他助理鄭理打來的。
他朝紀清絮晃了下手機后便快速走出包廂,到飯店的露天陽臺上后接起電話。
鄭理聲音倉皇,“紀總,您現在能回一趟公司嗎?北市分公司情況不太好。”
聞,他心往下沉了幾分,“怎么了?”
“本來半個月前您已經穩住分公司的股市了,但今晚股票忽然波動,我已經在盡力解決了,但這半小時內股票驟升驟降,已經虧損好幾個億了,我......怕是控制不了了。”
紀淮忱心里暗罵他蠢貨,“我知道了,召集公司股東,叫下班的員工都回來,撐到我趕回去。”
得到指令,鄭理心里的石頭落下,說話也有了底氣,“好。”
他陰沉著嗓音,完全沒有了平日里說話的和煦,“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看見公司虧損一分錢。”
鄭理不敢答應,他根本無法保證,但為了不激怒紀淮忱,他只能硬著頭皮道:“我盡力。”
紀淮忱收緊握著手機的力度,腦海里緩緩閃過一道人影。
不用一秒,他就確定股票驟跌一定是裴知聿的手筆。
他眼底徹底陰鷙,可他轉瞬又想到什么,那股暗色消散了點。
看來是剛剛他說的那些話,讓裴知聿自卑了,所以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搞他。
可這又恰恰說明裴知聿信了。
作為商業上的對手,他厭惡裴知聿的恃才傲物,那副永遠勝券在握的樣子讓人討厭極了。
可作為情敵,他又實在感謝他這不可一世的性子。
否則他怎么能用同一句話騙了裴知聿兩次,讓他們生生分開了七年。
紀清絮等不住了,便穿上外套,戴好口罩帽子出了包廂,她朝紀淮忱走去,卻見他沒打電話,疑惑叫了聲。
“哥?”
紀淮忱回神,“你怎么出來了?”
“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嗎?”
“沒事,只是有點工作需要處理。”
“那哥先去忙吧,我自己開車回去。”
他神色略顯歉意,“一個人可以嗎?”
紀清絮笑道:“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說完兩人便分道揚鑣,沒了人在旁邊,紀清絮反倒覺得輕松,她不疾不徐走到車跟前,坐進去啟動引擎往家開。
她始終想著晚上和裴知聿見面的場景,裴知聿的神情口吻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紀清絮定住心神,試圖將他從腦海里趕出去。
等紅燈的間隙,她打開藍牙將音量調到最大,音樂聲瞬間充斥著車內密閉的空間,她的神經也跟著一并鼓動跳躍。
可沒多久她還是不自覺想到裴知聿用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說著曖昧至極的話。
什么她是在等他去哄她,這話讓不知道的人聽了,還真會以為他倆是一對。
看來七年不見,他是去偷偷進修了,不僅嘴更毒,還學得油腔滑調,盡說些會讓人誤會的話。
紀清絮將對他的怨氣全都撒在離合器上,一踩一合用了十足的力道。
她心思全在裴知聿身上,沒注意到從飯店出來后,便一直有輛黑色卡宴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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