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絮的意識募地從回憶里抽回來。
她微微垂眸,強迫自己壓下心頭的絲絲異樣。
裴知聿做事從來都有自己的目的,當初和她交往就是。
現在看似替她出頭,但背后一定有什么緣由。
他這個人,從來不是純粹的。
“紀清絮!你等著,我會讓你跪著求我的!”
紀禾咬牙切齒,眼里的恨意快要冒出來。
“我等著。”
紀清絮越是云淡風輕,紀禾就越是恨她。
她費勁所有力氣才走進紀家,她以為從此她再也不用看人臉色地活著,可從踏進紀家那一刻起,她看的臉色比以前更多了。
而紀清絮卻還是和以前一樣。
受人尊敬,被人庇護,沒受到一點影響。
紀清絮坐在那,不屑地看她,就像在看跳梁小丑。
紀禾深深盯了眼她,轉身離開了劇組。
一場鬧劇讓原定的時間被推遲,等圍讀結束回到紀家已經是九天后。
這幾天紀清絮和組員們圍讀完,逮著空閑的時候就和武術老師武訓,凌晨到家,累得她腳步都是虛的。
考慮到夜深,紀清絮就沒有開燈,借著稀疏的光走到廚房倒了杯水。
三兩口喝完便打算上樓睡覺。
她正上著樓梯,客廳的燈啪的一下亮了。
光源亮得突然,紀清絮不適應地瞇了瞇眼。
“絮絮真是辛苦,每天都忙到這么晚,但如果下次收工還是這么晚,你就別回來了,別墅區雖然安保好,但也有潛在的危險,你可以等第二天再回來。”
紀清絮眼眸疏冷,瞥了她一眼。
“我這也是為你的安全考慮。”
她置若罔聞,頓住的腳重新抬起,和站在樓梯口的紀禾擦肩而過。
又是這樣一副清高自傲的樣子,紀禾看不慣,跳腳道:“紀清絮,你有沒有點禮貌!果然是冒牌貨…...”
紀清絮停下腳步,“冒牌貨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又能怎么樣?”
“我暫時的確不能拿你怎么樣,但在紀家,家人是我的,財產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賴在這又能得到什么?”
“上次你以為你贏了嗎?我才不稀罕一個小小的女二號,一個角色而已,我找爸爸要,能有一堆本子任我挑。”
隨即紀禾轉了話鋒,“但我被莫名其妙撤了戲份,這個損失得你來賠,你身邊的經紀人不錯,我要了。”
紀清絮神情淡淡,沒幾秒就哼笑出聲。
她還是不累,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聽一個傻子異想天開。
紀清絮懶得再和她浪費時間,徑直往房間走,紀禾倒是不依不饒。
“你聽見沒有?這事我是在通知你,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她一邊說一邊去拽紀清絮。
紀清絮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聲音冷淡,“放開。”
紀禾反而越捏越緊,還試圖把她扯過來。
紀清絮擰了眉心,用了十足的力氣把紀禾的手甩了出去,紀禾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往后倒了幾步,腰撞在樓梯欄桿上。
劇烈的疼讓她叫了出來,把臨近房間里的人惹出來了。
裴知聿開門,兩個人都朝他看去。
紀禾反應快,眼淚一下子涌上眼眶,但淚還沒落下,聲音倒是先啜泣起來,“不好意思知聿,把你吵醒了,我被絮絮推得太疼了,沒忍住喊了一聲,她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