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視?”徐云鶴面色微變。
“在何處,是妖獸還是……”
宋長生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的道:“那種感覺只是一瞬間,等我尋找它的蹤跡時又消失不見了,徐兄,月嬋,定要提高警惕,此地恐怕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兇險。”
“放心吧。”
雖然他們什么都沒有察覺,但沒有人會懷疑宋長生的判斷,畢竟修士的直覺往往是最精準的。
幾人紛紛取出了防御法器護持己身,將警惕性提到了最高,絲毫的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而就在幾人神識范圍之外的角落,一根手臂粗細的藤蔓緩緩的從灌木叢中抬起了頭,死死的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宋兄,你看這。”
突然,走在隊伍最前方的徐云鶴突然高聲招呼道。
“怎么了徐兄。”
宋長生趕過去一看,發現是一具獨角馬的尸體。
獨角馬屬于非常常見的低階妖獸,最高能夠成長到二階,眼前這一只從體型上來看,不過是一頭剛成年的一階獨角馬罷了。
“看起來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惟一的傷口便是這個貫穿腹部的大洞,但它的死因應該是全身的血液被什么東西抽干了。”
宋長生用樹枝略微扒拉了一下這具如同干尸一般的尸體,微微皺起了眉頭。
獨角馬屬于群居妖獸,繁衍速度很快,如果說這個山谷內有獨角馬群,那是萬萬不可能這么安靜的。
并且天陷谷這么深,一階妖獸掉下來絕對摔成肉泥,是故可以直接排除掉外面誤入的情況。
“此地有鬼啊。”
聯想到之前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宋長生突然有些煩躁,這種我在明敵在暗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就如同一條蟄伏在角落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出來咬你一口。
“長生,看這邊,好像有拖動的痕跡。”莊月嬋突然指著自己身前的泥土道。
兩人過去一看,果然發現有一些細微的痕跡,一直向遠方蔓延。
“哼,咱們過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搞鬼。”
幾人沿著地上的痕跡一路追尋,最終來到了一顆參天巨樹跟前。
或許是由于不見天日的原因,此地的植被雖然茂密,但大多是一些低矮的灌木和地衣之類的。
但此樹卻高達數十丈,圓形的樹冠遮天蓋地,樹干有十幾個人合抱那么粗,枝條上掛滿了一個個沙包一般大小的紅色果實。
“這樹有古怪,小心一點。”宋長生看著那一個個紅色的果實,心中涌現出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屈指彈出一縷劍氣,將一個果實斬了下來,果實掉落在地上,瞬間摔得四分五裂,血色的汁水四處飛濺,所到之處無論是草木還是石頭皆被腐蝕,散發出刺鼻的白煙。
“是獨角馬。”徐云鶴震驚的道。
宋長生定睛一看,果然在地上發現了一只還未被完全腐蝕掉的骨架。
就在三人的目光被吸引之際,無數藤蔓突然從樹冠上竄了出來,向幾人籠罩下來。
“不好,是樹妖,快退!”
宋長生面色巨變,手中量天尺橫掃,瞬間將樹妖編織出來的大網撕開一個大洞,帶著兩人沖了出去。
但剛走脫,又有更多的藤蔓從四面八方涌過來。
“徐兄!”
“來了!”
徐云鶴應了一聲,手中的長劍綻放出滿天劍光,將方圓百丈之內所有的藤蔓都攪得粉碎。
而宋長生則趁此時機打開了斬靈葫蘆,釋放出地心冷焰。
對付樹妖這一類的敵人,靈火就是它們的克星。
但令宋長生猝不及防的是,樹妖的周圍居然浮現出了一道血色屏障,將靈火牢牢地擋在了外面,不能損它分毫。
“好濃郁的妖氣,這樹妖恐怕已經快要達到三階了,月嬋,擾亂它的神魂。”宋長生一個閃身躲過藤蔓的突襲,一邊大喝道。
“咚……”
此刻已經脫離了戰場的莊月嬋聞立馬將瑤琴橫放在身前,手指迅速撥動琴弦,彈奏《惑神曲》。
琴音裊裊,無孔不入,作用于神魂之上,令人聞之便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樹妖神魂普遍偏弱,因此莊月嬋的攻勢見效很快,不一會,樹妖攻擊的頻率和強度都開始下降了。
宋長生見狀心中一喜,立馬祭出葫蘆。
“請葫蘆斬靈!”
無形之刃拂過空間,直沖樹妖的識海,斬在它的神魂之上。
樹妖頓時開始劇烈顫抖起來,所有的藤蔓都如潮水一般退卻,就連那血色屏障都變得黯淡起來。
宋長生大喜過望,連忙道:“它神魂被我所傷,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們合力斬了它!”
就在此刻,樹妖粗壯的樹干上突然浮現出一張朦朧的人臉,它怒視著宋長生等人道:“外來者,你們成功的激起了吾的怒火。”
它的聲音就好像兩塊干樹皮在摩擦一般,聽得人十分難受。
“在暗中窺視我們的是不是你?”宋長生大喝道。
“是吾又如何,是你們先闖入了吾的領地。”
“此刻爭辯這些沒有意義,你既然說天陷谷是你的領地,那么你知不知道在前段時間有一塊血肉掉落了下來。”莊月嬋制止了雙方的爭辯道。
樹干上的人臉聞面色微微一變,隨即道:“知道又如何。”
“樹妖修行不易,我們也無意與你為敵,只要你將那塊血肉上的鱗片交給我,我們立馬退去,絕對不再回來。”
植物想要修煉出靈智遠比妖獸要困難,每一個都可以說是蒼天的寵兒,而達到眼前樹妖這種程度的更是少之又少,若非必要,宋長生也不想多造殺孽。
誰料樹妖聞卻勃然大怒道:“那是吾的寶物,憑什么交給你。”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與你交換。”宋長生微微皺眉,如果能夠以和平的手段解決掉自然最好,畢竟這樹妖修為不弱,修煉漫長的歲月,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的底牌,想要拿下它并不容易。
聞,樹妖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