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氏喜聞樂見的,他們巴不得宋氏越強大越好,宋氏愈強,王氏愈強。
但對于李思陽來說,這個消息就不那么美妙了,和王氏這個土著筑基勢力不同,李氏是被宋氏一手扶持起來的。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要比王氏更得宋氏信任才對,但在宋蘊歸坐化后,腦有反骨的李氏便直接脫離了宋氏的掌控。
后來地火門勢大,為了自保,李氏又不得不找到了自己的老東家,請求依附,借此震懾地火門。
但二五仔就是二五仔,本性難移。
前些年,宋長生鎮守赤云鐵礦脈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條木靈脈,讓宋氏多了一個靈藥培育基地。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不但滿足了宋氏的需求,還有大量的盈余向外售賣。
靈藥交易是李氏的根本,宋氏這樣做無疑是觸碰到了李氏的根基,這讓李氏上下非常不滿,心里也生起了一些小九九。
再加上地火門式微,急于尋找盟友,雙方郎情妾意,天雷勾動地火一拍即合,由此,靈州六大筑基勢力,就有四家聯合在了一起。
李思陽天真的認為,這樣一來靈州的局面就能再次維持平衡,誰料,宋氏又獲得了筑基丹,這對于他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雖然和地火門結盟的事情沒有擺到明面上來,但紙是包不住火的,到時候四家聯盟真的就能治得住宋氏,治得住宋仙鳴爺孫嗎?
想到這,李思陽不禁將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宋長生。
下一刻,李思陽瞬間如墜冰窟,因為他在看向宋長生時,宋長生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四目相對,李思陽感覺心臟都停跳了一拍。
但他好歹是一家之主,很快便穩住了心神,強笑道:“少族長這么看著老夫是為何?”
宋長生將李思陽的表現看在眼里,雖然對方隱藏的很好,但在他的那一雙眼睛下,根本無所遁形。
此次大比與筑基丹有關,宋長生本可以不請外人前來觀看的,但他還是請了王、李兩家。
此舉除了有向兩家量肌肉的意思,更重要的一點,是為了觀察兩家的反應。
作為親密的盟友,王氏的表現讓宋長生很滿意,但李氏的態度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李氏私下里的一些小動作,風語殿的探子早就有所察覺,宋路瑤也跟他提起過,但那終究只是猜測,但在剛才那一刻,宋長生心中已經確定,李氏這個二五仔第二次背叛了宋氏!
“表叔,我看您臉色不是很好,是感覺有何不妥嗎?”宋長生死死的盯著李思陽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李思陽只感覺自己好似被一頭猛獸給盯上了,冷汗不自覺的浸透了衣裳,他連忙擺了擺手道:“可能是我最近思緒太多的緣故吧,不礙事,不礙事。”
“這樣啊,那表叔可要注意身體,宋李兩家俱為一體,日后還要多仰仗您呢。”宋長生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李思陽只感覺渾身一輕,那一股沉重的壓力已經消失不見,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兩人之間的交流雖然很短暫,但還是引起了王晚舟的注意,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心中若有所思……
觀眾席上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小插曲,根本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擂臺上。
現在在進行的是第三場比試,交戰的雙方乃是一老一少。
老者年過五旬,氣血已經有些不足了,但他實戰經驗豐富且出手狠辣,將那不過二十余歲的對手壓著打。
那青年乃是一個五短身材的胖子,被老者的攻勢逼得狼狽至極,一張圓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小子,你不是老夫的對手,現在認輸,我不傷謾!崩險呃淅淶乃檔饋
和其他人不同,最后這一場的選手們都得到過宋長生的暗示,明白今日的最終目的是爭奪筑基丹,所以每個人都不留余力,前面兩場下來,都是見了血的。
老者這么說,除了威脅小胖子以外,也存了不想和對方兩敗俱傷的心思。
“你……你未必就吃定我了。”
小胖子故作鎮定的回應,但臉上的“驚慌”卻出賣了他。
老者臉上浮現出一抹厲色,攻擊如潮水一般向小胖子涌去。
看臺上,宋長生突然看向李思陽道:“表叔,依您之見,此戰何人能勝?”
李思陽剛被宋長生嚇得不輕,聞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場上的形勢,試探性的說道:“雙方雖然修為相當,但老者出手狠辣,招招直奔要害,手中法器亦如臂使指。
相比之下,他的對手畏首畏尾,法器也不出眾,勝率渺茫。”
宋長生嘴角浮現出笑容,將目光投到擂臺上道:“我倒是與表叔有不同的看法,這樣吧,我們打個賭如何?”
“難道自己看走眼了?”看著宋長生這么自信,李思陽頓時警惕起來,他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卻并未發現有哪里不對。
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由得試探性的問道:“既為賭斗,可有賭注?”
宋長生搖了搖頭道:“比試的俱是我宋氏子弟,若是下賭注對于表叔來說未免不太公平,只是娛樂而已。”
聞,李思陽心中稍安,他肯定的道:“我認為那老者已然勝券在握。”
宋長生嘴角勾勒起一絲笑容,老匹夫,你的眼神可不怎么好啊。
在眾人眼里,那小胖子就是被那老者追的到處亂竄,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宋長生卻發現了其中的貓膩,那小胖子確實不是那老者的對手。
但他卻已經布下了一個陷阱,一步一步的將對手引入其中……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