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嬰兒哇哇大哭,眼神在遵循本能地看著她。
他胃里一陣抽搐,哇得彎腰吐出來。
“閉嘴!臭婆娘,她不是我媽,不是我媽媽!!”
他的模樣已經夠慘了,齊紫霜也懶得打他了,說的話卻更扎心了。
“你爸爸不認你,你不認你媽媽,天生絕配啊。警察同志啊,趕快把這人執行死刑吧,別留在世上禍害我家大治了。我們還想安享晚年呢。”
張通益道,“我們會按照司法程序來,他犯下的錯,一個也跑不掉。”
蔡瑞祥環顧周圍,徹底成了被包圍的猴子,一點逃生路也沒了。
就在此時,禹憶翠走了進來。
她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實在是,她的情況太慘烈。
雙臂包著紗布,滲著許多血,眼神空洞麻木,臉上也有一塊燒傷的痕跡。
觸目驚心。
蘇梔猜到她來這的原因,不禁提醒道,“你現在該好好養傷,若是感染了,你會有生命危險。”
禹憶翠恍若未聞,一步步走到蔡瑞祥面前,“請問,你是怎么殺的我女兒?”
“哦,原來你是沈肅森那只愚蠢舔狗的媳婦啊。你女兒吳桂呵呵呵……你女兒是你丈夫害的,我只是執行命令。”
終于來了一個能拿捏的人,蔡瑞祥丑態盡顯,“你報不了仇,我一根手指頭就能弄死你。”
禹憶翠重復問題。
蔡瑞祥笑了,“還是個傻子啊,難怪會被沈肅森馴化。”
“沈肅森呢?怎么不來管管你,你這么出格,就不怕你頂天立地,說一不二的丈夫懲罰?”
“你想見他嗎?好,我讓你見,你可要回答我女兒的問題啊。”
禹憶翠撥通護工的視頻電話。
這護工是她找到,救治沈肅森的也是最好的醫療團隊。
她要讓沈肅森長命百歲。
護工恭敬道吳桂:“沈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丈夫的好朋友,想見他,讓他看看。”
禹憶翠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溫和,然而再看向蔡瑞祥的眼神,依舊麻木。
護工將鏡頭對準病床上的沈肅森。
禹憶翠將手機面向蔡瑞祥。
蔡瑞祥隨意地一瞥,瞳孔地震。
鏡頭里的沈肅森,面目全非,由于血肉灼燒得像紅色爆米花一樣,連紗布都不能包扎,用一種醫療專用烤燈,籠罩在他臉部上方。
而沈肅森也是有知覺的,痛苦得哼哼唧唧。能看出他是想睜開眼睛的,可他已經沒了眼皮。
禹憶翠讓護工下移鏡頭。
蔡瑞祥已經沒勇氣了,他大叫閉眼,“拿遠點!他死活和我沒關系!”
同為吳桂蘭的“忠犬”,兩人之間互看不順眼。
禹憶翠機械的扯動嘴角,“我會讓你變成那樣,今天不行,那就明天,明天不行后天一定有機會。”
“我會一直一直的……”
禹憶翠的目光凝固在他臉上,裂開嘴巴,露出兩排白花花的牙齒,像是漆黑深海里,一頭能將他吞噬殆盡的白鯊。
蔡瑞祥是真的怕了。
禹憶翠在他的認知里,該是唯唯諾諾,沒有主見的懦弱家庭主婦。
蔡瑞祥不會知道,也不會共情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
禹憶翠的話,讓他覺得頭頂上懸著一把刀,欲落不落的,不知道哪一秒,就讓他凄慘死去了……
這感覺比被白鯊一口吞掉還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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