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他帶去哪了?”
男手下緊張的臉色微微發白,“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是族里最不起眼的人。”
“你叫什么?”蘇梔表情淡然,“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來,若是撒謊……”
“不,我說!”
他原本認為,自己咬死不出賣家族,等幾年后出獄后,家族長一定會念在自己的忠心,讓他重新回到族內。
他在族內的地位就會平步青云,威風八面,這輩子都不愁了。
可如果家族長已經落網了,并且是個神經病的話,那就大有不同了。
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他小時候還是學過的。
男手下的態度變得十分配合,“我叫畢彥博,三年前加入的家族。女警小姐,你剛才說……”
“叫女警同志。”傅京塵冷聲糾正。
“對不起,女警同志。你剛才說得對,因為我是私生子,所以一直沒有戶口身份。連學都只能在偏遠的村子里上,我媽在我八歲的時候去爭那老頭的遺產,結果被原配打死了。”
“從此我就連唯一的親人都沒了。原配知道我的存在,一直在找我,想斬草除根。”
“我只能東躲西藏……連口熱乎的飯都成了奢侈。”
“渾渾噩噩流浪到十八歲,無意間碰見了家族交易的現場。他們看我還算機靈,就問我愿不愿意入伙。”
畢彥博當時瑟縮了很久,只問了一個問題,“包吃嗎?”
眾人哄堂大笑,告訴他:“還包住。”
畢彥博當即同意,并感恩戴德。
那之后,他就跟著家族走南闖北,雖做的都是一些打雜的事,可真的不再餓肚子了。
還能在族內干完大單后,分到一筆錢。
說到這,畢彥博不禁說了句,“家族長雖然是個瘋子,可是他對子民真的不錯。我才三年,就分了八百萬。”
“繼續。”蘇梔耐心很足,“之后呢。”
“之后……就被你們抓到了。錢還沒來得及花。”
畢彥博的心都要滴血了。
早知道會被抓,他一定會把錢揮霍一空。
蘇梔聲音冷厲兩分,“誰讓你說這個了,我是問你,族里的情況和成員,他們的身份信息,你們都在哪個城市交易過?那些受害者又是怎么被你們選中的?”
“我……”
畢彥博雖然是族內透明人員,可他確實機靈,這些事他一清二楚。
剛才不說是不想節外生枝,免得警方認為他是“核心人員”,再把他槍斃了……
現如今,他只能如實嬌嗲,爭取表現良好,這輩子還能出去。
族里人員多達百人,他們不會主動向族員說自己的過往。
只有族員拉人進來,才會知道他的真名。
但無一例外的是,家族長知道他們每一個的身份背景。
家族長手里還有一個本子,他們成功一單,就會在上面貼一顆星星。
至于篩選受害者的方式,那更簡單了。
在這個信息發達的時代,除了畢彥博這種黑戶,只要想了解一個人,有太多種辦法了。
醫院就診單,網購記錄等……
他們想要什么血型,器官都可以找到。
然后就是專人制造意外,送他們“離世”。
在醫院“離世”是最簡單的,只要偽裝成醫護人員,或者清掃人員,就能找到機會刨出器官。
醫院或家屬發現后,那便是他們的撕扯大戰,和家族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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