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謝凜淵身邊經過時,步伐停了兩秒,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在他身上掃視兩秒,轉身就離開了。
和溫書瑤說話時,她才逐漸想起來,他們之間到底有多么狼狽。
她知道,溫書瑤哥哥車禍,謝凜淵懷疑過自己,但是沒有明確說。
她也不清楚,他們兩人之間是經過了一番什么樣子的談話,才會導致謝凜淵要拿離婚協議來哄她。
婚姻都成了哄人的玩意,這九十九朵紅玫瑰花又算得上什么東西?
現在又在倔強地拒絕什么?他們都已經走到頭了,還有什么不能送的?
早餐午餐晚餐,又算什么?人都已經送出去了。
大概是三年前還太年輕,愛得太深,所以在發生那么大的誤會,自己卻還想著能嫁給他就好,總以為自己做得再好點,更好點就可以。
總以為自己才是在他人生最低谷,最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的那個人。
或許……早在當初,謝凜淵心里就已經徹底愛上了溫書瑤,只是她是富家千金,他是落魄孤兒,覺得她是高不可攀的明月,所以就一直隱藏在心中。
沒才能娶到心中的明月,卻被自己這個攔路虎橫插一腳,所以從此恨上了,厭惡上了,憎恨上了。
她撐著倔強,要強地離開病房,腳步卻逐漸發軟,猶如萬箭穿心般的窒息感襲來,顧禾抬起手,扶著墻壁一步一步地離開。
心臟的抽疼,扯得每次呼吸都反復撕裂般的疼痛,疼得,劇烈的疼貫穿全身,疼得她都不敢太用力去呼吸。
疼得她伸手抓著心臟,緊緊咬著牙,眉宇緊蹙到眼前的視野逐漸發黑。
昏迷之間,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著自己狂奔而來。
熟悉的消毒水味,彌漫在鼻腔附近。
顧禾緩緩睜開眼睛,引入眼里的是熟悉的白熾燈,她扭頭看了看四周。
“陸……陸總?”
“身體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喊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你別亂動。”陸允之柔聲道,伸手拉過床頭的按鈴。
她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人明明是另外一個人,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但絕對不是陸允之。
“陸總,你怎么在這里?你帶我來的醫院?”
“是譚裴玄,他過來幫他親戚拿藥,正好就看見你暈倒,喊了醫生救你,就立馬給我打電話。”陸允之伸手拿著旁邊的報告單。
“醫生和我說,你前天才剛暈倒過一次,今天又這樣子,你知不知……這很危險,是心梗的先前預兆!”
他說話聲越來越激動,意識到不對,深嘆一口氣道:“顧禾,為了一個這樣子的男人,把自己糟踐成這個樣子,值得嗎?你……你就不能好好地愛愛你自己的身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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