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凜淵離開的背影,她強壓下心中的酸澀,朝著停車場走去。
她開車回到兩人居住的家,謝凜淵很少回家,即便回來過夜也是住次臥。
顧禾從角落處拿出行李箱,收拾了幾件自己花錢買的常服和生活用品以及各種證件電腦,全部塞進去。
拖著行李箱離開時,瞥見床頭上掛著的婚紗照,這是她們唯一一張合照。
那天她特意租了一件婚紗回來,趁謝凜淵有空,讓阿姨幫她們拍的。
她手捧著鮮花,笑得無比燦爛,幻想著婚后美好的日子。
當初笑得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難受。
顧禾踩著床墊,將相框拿下下來,抽出里面的婚紗照,面無表情地將照片撕成碎片丟進垃圾桶里。
“夫人,謝總回來了,讓您下去一趟。”
顧禾剛丟完東西,就聽到阿姨在樓梯喊她。
“嗯,阿姨麻煩你把垃圾處理下。”顧禾說著就下樓去。
剛到客廳,就看見謝凜淵手里拿著一封牛皮紙袋,隨手丟在桌上。
“這是書瑤手頭在負責的案子,還有一些沒完成,你替她收尾。”
顧禾瞥了眼桌上的東西,“我手里有離婚案件要處理幫不了,讓她土徒弟去做。”
謝凜淵扯松領帶,沒有半絲意外,“你那個什么案子往后放放,她徒弟要有本事,還會點名你來做?”
“那是她的事,和我沒關系。”
謝凜淵眼神薄涼地盯著她,“顧禾,剛在醫院夸你表現不錯,現在又計較起來了?說吧要什么東西才肯幫忙。”
顧禾聽著他這番話,心如刀割,仿佛她是什么要得到利益才會出手幫忙的自私鬼。
“好好弄,過段時間書瑤出院,別說漏嘴,拿出你在醫院那副好演技。”
謝凜淵起身,準備繼續去醫院照顧人,就聽顧禾喊了一聲。
“我沒和你演戲,我是真的要和你離婚。”
謝凜淵停下腳步,轉過身,一雙陰鷙地雙眸死死地盯著她,默了幾秒冷笑著,“怎么,讓你簽個離婚協議哄她,就委屈得鬧離婚?”
“別忘了,當初要不是你,謝太太這個位置還輪不到你,你就是有委屈也給我全部咽回去,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對,我自找的,所以三十天后冷靜期一過,請您到民政局和我辦理離婚證。”
謝凜淵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的領子,將她拽到面前,看著她無措和委屈的神色,胸膛的怒火燒的更旺。
“你還真想離婚?”
顧禾下顎輕點,一雙清冽的雙眸沒有半絲留戀地盯著他。
謝凜淵被那雙眼睛盯得胸口發悶,呼吸沉重幾個來回,冷漠地松開手,什么話也沒說,轉身離開。
顧禾的目光越過瓢潑的大雨,落在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臟猛地抽搐,滿腔酸澀。
她攥緊指尖,頹廢地坐在沙發上。
“夫人,這些東西……”阿姨提著裝滿撕碎的婚紗照的垃圾袋下樓,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處理。
顧禾眼皮沉沉地掃了一眼,咬碎了牙,“丟了,現在就拿去丟了。”
阿姨點點頭。
她緩了好一會,把行李箱提下樓,沒理會桌上的牛皮紙袋,冒著雨開車前往酒店。
在這座城市,她只有這個家,一旦離開了,她又變成沒有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