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幫白雨曦擦了擦眼淚，伸手把她推進了帳篷里。

“外面還亂著，小心一點。”

白雨曦點點頭，攥著他的袖子沒撒手，眼神還往帳外瞟。

“營里沒事吧？剛才我聽見好多慘叫聲……”

“沒事，已經有人抵抗了，瓦真人沒討著好。”

王睿說著，把短刀放在地上，扯過干凈的布條，自己簡單纏了纏胳膊上的傷口。

血還在滲，布條很快就染了點紅。

白雨曦見了，趕緊湊過來，接過他手里的布條。

“你別動，我幫你纏，你自己弄不好。”

她的動作很輕，怕碰疼王睿的傷口，纏完還輕輕按了按邊角。

“這樣就好了，待會兒我去伙房要點熱水，幫你擦擦臉。”

王睿嗯了一聲，坐在椅子上，看著帳外漸漸暗下去的火光，心里卻在想詠林河的部署。

主力派去云城，大營留的都是老弱，瓦真人一偷襲就亂了陣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可他馬上要回京了，這些事又跟他沒什么關系。

他搖了搖頭，把這些念頭壓下去，抬頭看向白雨曦。

“別去伙房了，外面不安全，我自己擦擦就行。”

“那好吧。”

營帳里是有涼水的，白雨曦把帕子銅盆放進了銅盆里投了投，擰干帕子幫王睿擦臉上的血污。

“你看你，臉上全是血，剛才嚇我一跳。”

王睿沒說話，任由她擦著，目光落在她那充滿擔憂的雙眼。

心里突然有點愧疚，這次帶她來西北，沒享著福，還讓她跟著擔驚受怕。

“等回京了，我帶你去逛天橋，聽說最近新來了個說書的，說得特別好。”

白雨曦擦臉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向他，試探性的問道：

“真的？那我還要吃護國寺的豌豆黃，上次去的時候沒吃夠。”

“行，都給你買，想吃多少買多少，甚至你想把我吃了都可以。”

面對王睿的打趣，白雨曦的臉上這才難得的出現了一絲笑容。

翌日清晨。

王睿正抱著白雨曦失眠，胳膊上的刀傷疼的他睡不著。

“睿公公，你在嗎？”

突然聽到了詠林河的聲音，王睿急忙松開熟睡的白雨曦，起身走到帳簾前掀了個縫，看見詠林河站在外面，身邊跟著個親兵，手里端著個木盤，里面放著藥瓶和紗布。

“大將軍有事？”

詠林河指了指親兵手里的木盤碩大的：

“我讓軍醫配了點止血的藥，給你送過來。昨晚多虧了你，不然我恐怕就要走趙烈將軍的考老路了。”

王睿笑了笑，沒有接下止血藥，而是笑著說道：

“大將軍說笑了，昨晚就算沒有我，大將軍也一定能逢兇化吉的。”

“睿公公就別笑話本將軍了。”

看到他是苦笑了的模樣，王睿也就沒有在陰陽怪氣。

把藥接了過來，輕聲說道：

“多謝大將軍。”

“跟我客氣什么。睿公公，我想請你去我營帳一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看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