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簾之后,甄菀太后端坐著,袖中的手微微舒張開來,心中快意無比,鳳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鋒芒。
她趁勢追擊,聲音裹挾著雷霆之怒,響徹大殿。
“曹丞相!如今真相大白!你口口聲聲為宮闈清譽,為國體著想,卻僅憑幾個閹奴見鬼似的胡亂語,便敢率眾逼宮,污蔑哀家!你眼中可還有陛下,可還有哀家,可還有這大周的法度綱常?!”
這一頂頂的大帽子扣下來
曹坤身后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黨羽,瞬間也慌了神,紛紛低下頭,不敢觸這霉頭。
幾個原本中立的宗室老王爺也皺起了眉頭,看向曹坤的目光帶上了審視與不滿。
曹坤臉色鐵青,知道今日已徹底失了先機,再糾纏下去只會更糟。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殺意和羞辱,緩緩跪伏于地,聲音沉痛地請罪了起來。
“老臣老臣憂心國事,聽聞讒,未加詳查,污及太后清譽,罪該萬死!請太后恕罪!”
曹坤這話說得漂亮,把責任推給“讒”,自己只擔個“失察”之罪。
甄菀豈能不知他的心思,但現在的確還不是徹底撕破臉的時候。
她見好就收,冷哼一聲。
“此事哀家念你也是一心為國,暫不深究。但日后若再有人敢以風聞之事污蔑宮闈,動搖國本,休怪哀家心狠,夷其三族!”
“臣等謹遵太后懿旨!”
群臣紛紛跪倒,聲音比之前整齊恭敬了許多。
曹坤灰頭土臉地帶著黨羽退下,離去前,那陰毒如蛇蝎的目光,再次若有似無地掃過垂簾后的王睿。
面對曹坤那陰毒的眼神,王睿也只是毫無波瀾的看著他。
原主畢竟是曹坤的人,現在自己接替了原主的身體不說,還做出了背叛他的事情,以曹坤那狠毒的性格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
不過王睿現在為了自保已經攤牌了,所以除了緊緊抱住太后這條大腿外,再無他法。
當所有大臣都離開后,甄菀聲音陰冷的說道:
“一群混賬東西!竟然想設計陷害哀家,若不是先帝過世不久,哀家在朝廷無人可用,怎么可能會讓爾等欺負到頭上!”
這個時候蘇公公回來了,他迅速走到甄菀身邊,附耳小聲說道:
“太后娘娘,那幾個狗奴才挨了幾板子便招了實話,他們都是收了副總管李培德的好處誣陷太后娘娘您。”
“把李培德給哀家帶過來,哀家要親自審問這個吃里扒外的狗奴才!”
“回太后娘娘,剛剛李德培投湖了,人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死了。”
聞,甄菀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用想,肯定是曹坤滅口了。
明知道曹坤是幕后指使,但線索到李培德這里就斷了,想要以此為由收拾他還真有些難。
雖說甄菀乃是大周朝一國之母,實際上的地位更是凌駕于皇帝之上,但這一切都是名義上的而已。
在先帝病死以后朝廷暗起云涌,眾官員拉幫結派,各懷鬼胎。
各地揭竿而,起義軍也是不斷涌出,就連鎮守邊疆的將領們都是有造反的架勢。
整個大周朝,已經有了分裂的趨勢了。
所以哪怕甄菀是大周王朝的最高掌權者,但面對這樣一個爛攤子,也是感覺到了深深地無力感。
“太后娘娘,那幾個狗奴才怎么處理?”
面對蘇公公的詢問,甄菀扶著額頭有些疲憊的說道:
“亂棍打死,讓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去看著,讓他們知道背叛哀家的下場!”
“是,奴才這就去辦。”
甄菀扶著額頭正準備緩一會,余光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王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