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面色難看,“裴太傅,我好歹也是漪寧的母親……”
裴玄渡聞似是有些驚訝,“侯夫人竟還知道此事?本官還當,你被邪祟惑心,早就忘記誰才是你女兒了。”
崔氏憎惡極了他滿口邪祟,但卻又畏其身份不敢出辱罵,于是便轉而用孝道來壓盛漪寧,“你便是這般任由旁人污蔑你的母親與妹妹的?”
盛漪寧滿臉憂慮地問裴玄渡:“母親又魔怔了,該如何是好?”
裴玄渡不假思索:“聽云空大師說過,寶華寺大佛金光普照,可壓制邪祟煞氣。不若便請武安侯夫人與盛二小姐,今夜都跪在佛前,好除去戾氣。”
說罷,看守著盛琉雪的兩個宮人,便上前,對盛琉雪和侯夫人道:“請。”
盛琉雪頓時大驚,“裴玄渡,這是你的人?”
侯夫人也沒想到宮里派來監視盛琉雪的人,竟然會對裴玄渡聽計從。
“裴大人,你如此逼迫我,就不怕我告到皇上面前嗎?”
崔氏覺得皇帝再如何寵信裴玄渡,應該也不會任由他明目張膽地在宮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然而裴玄渡卻是絲毫不懼她的威脅,“侯夫人可以試試。”
“侯夫人,我們奉皇后之命,監督盛二小姐修行,去除邪祟之氣。你既也染上了戾氣,便一同修行,莫要將戾氣帶回玉京了。”
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再次伸手,做出“請”的手勢。
見她們要動手,崔氏這才道:“我自己會走。”
她怨恨責怪地看了眼盛漪寧,“你這般忤逆不孝,會遭報應的。”
裴玄渡:“侯夫人愈發魔怔了,讓她再抄兩本經書,獻給太后娘娘。”
崔氏腳下趔趄,險些栽倒,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盛琉雪則是在低著頭,嘴里喃喃:“裴玄渡怎會這般護著盛漪寧?他不是斷袖嗎?難道他是真心想娶盛漪寧?不可能……他定是在做戲,想要消除斷袖之名。盛漪寧不過是表面風光罷了。”
夜色已晚,盛漪寧在寺中禪房住下。
淡竹跟她匯報今日偷聽到的談話。
崔氏與盛琉雪多日不見,母女倆見了面有很多話說,無非就是在籌謀如何回京。
“繼續盯著。”
盛漪寧沒想到,就連對著崔氏,盛琉雪都沒有坦白她邪術的秘密。
翌日,跪了一夜的崔氏和盛琉雪離開佛殿,崔氏憋了一肚子火氣想要找盛漪寧發泄,可回了禪房,卻怎么也找不到人。
她問了寺中沙彌,才知道盛漪寧一早就離開了。
崔氏大為光火,“她倒是跑得快!”
盛琉雪挽著崔氏的胳膊說:“姐姐自知惹惱了娘親,定是害怕娘親責罰于她,才早早離開。娘昨晚因姐姐之故,跪了一夜辛苦了,回禪房琉雪為你捶捶腿。”
周圍來往的香客很多,不乏達官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