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起來倒像是中毒了。怎么,如今后宮諸事是太后做主,崔淑妃從旁協理,怎么謝小姐竟還中毒了?”顧姝曼陰陽怪氣。
自從宮學毒菌之事后,顧貴妃被問責,大權旁落,原本巴結顧姝曼的人,就轉而巴結起了謝蘭香和燕扶瑤。
這會兒,她樂得看謝蘭香倒霉,想著最好謝蘭香死了,齊王與謝家的聯姻破裂。
燕扶瑤被嚇了一跳,雖說她不喜歡謝蘭香,但到底是她皇兄的未婚妻,她趕忙喊群芳殿內的宮人們:“快去宣御醫!”
顧姝曼身邊的幾個貴女議論:
“這怕是御醫來了也無藥可治吧?”
“咱們這兒不就有位神醫盛大小姐么?”
“盛漪寧會出手?謝蘭香搶了原本屬于她的婚約,她巴不得謝蘭香死吧?”
“說不準這毒就是她下的,畢竟她醫術好,也和謝蘭香走得近,下毒機會多的是。”
眾人議論間,盛漪寧已經到了謝蘭香面前,飛快給給她把脈。
謝蘭香咳血不止,見到盛漪寧,莫名安心了些,扯了扯嘴角想要開個玩笑,但卻虛弱得說不出話,鮮血止不住向外涌出。
鄭清宜幾個小姐妹在旁邊一直流眼淚,說話都帶著哭腔。
“漪寧,你一定要救救蘭香啊!”
盛漪寧面色凝重,“的確是中毒了。我手頭上沒有銀針,蘭香,得罪了。”
說罷,她就從頭上取下了幾根細長的銀簪。
入宮不能隨身攜帶針囊,但她又怕有突發情況,所以便打造了一些較細的銀簪,平日里簪在鬢發間,猶如蝴蝶振翅,花枝輕顫,關鍵時刻也代替銀針。
這會兒,她讓鄭清宜幫忙將謝蘭香放倒在地,然后直接在她身上施針。
施針要褪去衣物,但好在群芳殿內都是女子,倒也無妨。
很快,謝蘭香就止住了抽搐和吐血,幾滴黑血自從她手腕銀針處滴落,唇上青紫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失血過多后的蒼白。
“命保住了。”
直到盛漪寧說了這話,安靜屏息圍觀的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鄭清宜急忙問:“漪寧,你可知曉蘭香中的是什么毒?”
盛漪寧說:“片刻息。一種吸入后,一刻鐘內就毒入心肺而死的毒藥。”
鄭清宜紅著眼問:“所以蘭香是在殿內中的毒?”
盛漪寧頷首,至少謝蘭香方才與她在一塊的時候,還沒有中毒,不過是上了一節課,半個時辰的功夫,怎么就中毒了?
這期間,謝蘭香也并未進食,那片刻息只能是在她所接觸到的東西上。
盛漪寧的目光落在謝蘭香的桌案上。
書卷攤開,筆墨在旁,書頁上,還沾著淚痕,是方才謝蘭香覺得破壞了兄長與盛漪寧的緣分伏案哭泣時留下的。
盛漪寧并未去查看,宮里有的是查案的人,她若碰了,上面真有毒,那可就說不清了。
她只是回了自己的桌案,拿筆紙,寫了藥方。
很快,御醫就來了。
一同過來的,還有太后身邊的女官和兩位大理寺少卿。
其中一人正是盛漪寧的表哥崔景煥,還有一人,穿著緋色官袍,眉目深邃,容顏俊逸略帶邪氣,正是顧姝曼的弟弟顧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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