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侯府眾人都在后怕,無人為她求情。
崔氏瞪了挑起戰火后便躲到一旁的盛漪寧一眼,深吸一口氣,道:“娘,侯爺,你們莫要聽信漪寧片面之詞,她被齊王退婚,心懷怨恨,才如此誹謗琉雪……”
然而,老夫人卻打斷了她的話:
“這么說,皇上賜婚,你那養女與齊王一同抗旨之事是真的了?說到底,崔氏,是你教女不嚴!”
崔氏心頭一梗。
這老虔婆,就是存心要給她找不痛快!
“鐸兒,這事你看怎么辦?”
老夫人看向武安侯盛鐸。
武安侯尚在驚怒中,甩袖道:“就聽娘的,琉雪,罰跪罰抄,崔氏,你也去祠堂跪著!”
這時,門房又跑來通傳。
“侯爺,夫人,宮里又來人了!”
侯府眾人剛聽說盛琉雪觸怒圣顏之事,此刻又聽說宮中來人,都不由驚懼。
就連盛承霖都驚恐道:“爹,不會是來抄家的吧?”
武安侯也嚇得抖如篩糠,卻也只能顫聲吩咐門房將人請進來。
片刻后,一個公公被請到了花廳,身后跟著一眾宮女太監,或是端著東西,或是抬了箱子,瞧著竟是比方才淑妃的陣仗還要氣派。
這陣仗總不會是抄家,侯府眾人俱是松了口氣。
“不知公公是?”
武安侯不敢怠慢。
為首的公公道:“老奴奉皇后娘娘的命前來。哪位是武安侯府大小姐盛漪寧?”
盛漪寧這才上前,斂衽道:“回公公,臣女在。”
公公清了清嗓子,“傳皇后娘娘口諭。武安侯府大小姐,醫治太子有功,又救下落水的長樂公主,本宮甚是感激。”
他拿出長長的禮單就開始念:“特賜白銀千兩,東珠一斛,妝花云錦、杭綢、軟煙羅、蟬翼紗各十匹,玉如意、玉環、玉璧和玉佩各一件,點翠頭面一套,鎏金寶石頭面一套,文房四寶與藥材一箱……”
盛漪寧站在前頭,聽到后面都快要睡著了。
她覺得,皇后娘娘未免有些太大方了!
該不會是反悔了,不想將長樂公主送入宮學了吧?
武安侯的心徹底落回到了實處,還好,不是抄家,是賞賜!
盛琉雪的手帕都快要被絞爛了。
這么多好東西,竟全是賞盛漪寧的!
她憑什么?
果然,她的擔心是對的,只要盛漪寧一回來,就會搶走所有人的關注,也會搶走原本屬于她的一切!
崔氏此刻都有些嫉妒了,但想著,這么多好東西,歸入庫房,人人都有份。
她出身崔氏大族都動心了,不信那小門小戶出身的老虔婆會不動心!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待公公念完禮單,盛漪寧方才謝過,老夫人就先聲奪人道:
“有勞公公的人將東西都送到漪寧住的棲霞苑去。”
公公早就得了皇后叮囑,定要將賞賜全落實到盛漪寧手中,聽到老夫人的話,自是無有不應:“本該如此。還請帶路。”
桂嬤嬤去帶路,順帶又塞了個裝了銀票的荷包到公公手中。
公公不動聲色地收下。
直至一行人將賞賜都扛走,花廳內有片刻寂靜無聲。
崔氏皺眉:“母親也太偏寵漪寧了。”
老夫人乜斜她一眼,“若不是漪寧救下太子與公主,今兒個來的說不準就是抄家的圣旨了!我偏寵她一些,怎么了?”
崔氏氣得不行,“哪有那么嚴重!”
她只能暗含怒氣地看著盛漪寧,“漪寧,做人不能太自私。”
盛漪寧頷首道:“母親說的是。若論無私,漪寧自然不及你。竟放著親兒子臉上會影響仕途的疤不管,將漪寧好不容易為哥哥求來的神仙玉容膏,贈與姨母,只為替琉雪妹妹開脫。”
這話一出,原本事不關己的盛承霖當即沖了過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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