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害怕她答應周廳長,又要和她分開吧。
她能感受到謝中銘的那份緊張。
此刻,那只帶著厚繭的大掌用力地握住她,力道很緊,卻不至于弄疼她。
她也沒打算要離開錦城軍區,那里有蘭姨,有謝叔,還有老太太,安安寧寧也要在錦城軍區上學。
于是,轉頭看向周廳長,干脆利落道,“周廳長,上次高同志提議讓我留在鐵路公安部門的時候,我已經表明我的態度了。我家兩個女兒還小,需要我照顧的地方還很多,我這個當娘得留在兩個娃身邊。希望您理解。”
聞,周廳長遺憾地嘆了一口氣,隨即點頭表示理解,“到底是我們單位留不住喬同志這樣難得的人才啊。不過,我真心祝福喬同志和謝同志一家四口幸福美滿。”
喬星月說了聲謝謝。
明明她已經拒絕了周廳長,不打算留在昆城的鐵路公安部門,可是這會兒謝中銘依然拉著她的手,掌心里的力道絲毫不減。
那緊繃的力道把她整個手心圈在里面,溫熱的掌心嚴絲合縫地貼著她。她只是微微一動,他握得更緊,似乎生怕她離開了似的。
這個男人,是有多怕她答應周廳長留下來?
直到周廳長硬將那200塊的獎金塞到喬星月的手里,又說了幾句話,道別離開后,謝中銘仍然沒有松手。
喬星月摳了摳謝中銘的掌心,“人已經走了,我不會跟他們走的,現在可以松開了吧?”
謝中銘不松手,問,“星月,你不會反悔,想跟著周廳長去他們鐵路公安部門吧?”
“鐵路公安部門的工作確實是個香餑餑。”她故作思索狀時,謝中銘掌心里的力道又緊了幾分,緊得她有些不適應。
隨即用力甩開他,“放心,周廳長已經走了。再說了,安安寧寧要留在錦城讀書,我怎么可能走得開。”
這時,謝中銘緊繃的后背這才松緩下來,整個人松了一口氣。
說到讀書,他趕緊認同道,“對,安安寧寧讀書的手續還沒辦下來,回錦城后我們得趕緊去補辦結婚證。”
有了茶店村開的身份證明,他和星月補辦結婚證的事情就不會再有任何阻力了。
喬星月聽著謝中銘這話,知道他別有用心,但她啥也沒說,嘴角含著笑意點了點頭。
看到她點頭,謝中銘心中的石頭終于算是落了地,整個人也如釋重負。
……
五日后,謝中銘傷勢恢復的不錯。
辦了出院手續后,喬星月和他一起登上了回錦城的火車。
第二日抵達錦城。
登上火車前,謝中銘去郵局給團部打了電話,告訴了江北楊他們抵達錦城的具體時間,并吩咐讓他們派一輛車去接他們回大院。
這天早上,江北楊的二哥江北松,開著一輛綠軍色吉普車載著肖松華和陳嘉卉出去辦事。
他們辦完事,順道去火車站接人。
路上,江北松握著方向盤,穩穩地開著車,“嘉卉同志,告訴你一個事,你可別難過。”
陳嘉卉坐在吉譜車的后排座,肖松華本是坐在副駕駛座的,但是江北松借口要往副駕駛放點東西,非要把他趕到后排座去。
其實,江北松的目的很明確,他要制造讓肖松華和陳嘉卉靠得更近的機會。
這些年江北松和江北楊兩兄弟看得清晰明白,陳嘉卉喜歡了謝中銘許多年,哪怕謝中銘娶了胖丫后,大院里那么多人要給她介紹對象她都拒絕了,全是因為她心里放不下謝中銘。
而肖松華這個硬漢,當時陳嘉卉申請調去昆城軍區的時候,他也申請調了過去,全是因為他默默喜歡著陳嘉卉。
只是肖松華沒敢開口。
江北松也有自己喜歡的女同志,那就是從小和謝中銘一起長大的鄧盈盈,可鄧盈盈心里一直有謝中銘,他倒是表白了,但被鄧盈盈給拒絕了。
江北松知道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
陳嘉卉雖是和肖松華一起坐在后排座,可兩人之間隔了一個位置,誰也沒靠近誰,顯得特別疏遠。
陳嘉卉應了一聲,“我還有啥好難過的,你說吧,啥事?”
最難過的事情早就發生了。第一次是謝團長說是升團長后再考慮個人感情問題,她等到他升團長時,他卻因為意外娶了胖丫。第二次是謝團長終于要和胖丫離婚了,他卻喜歡上了星月。
還能有比這些事情更難過的?
江北松想了想,還是決定讓嘉卉徹底死心,“嘉卉同志,你應該不知道,喬星月同志就是胖丫同志,她們兩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安安和寧寧其實就是中銘的閨女。”
這件事情,還是江北楊告訴江北松的。
江北楊吩咐過,中銘不讓外傳,讓江北松守口如瓶。
但江北松覺得,只有這樣,嘉卉才能徹底死心,才能重新開始,才能和肖松華有可能在一起。
只是他不知道,他說出這件事情時,肖松華和陳嘉卉的第一反應是,完全不相信。
肖松華一開口,那硬朗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調侃,“北松,你當我們是傻子呢,那星月同志和胖丫同志,完全就是兩個人,咋可能是一個人。”
陳嘉卉也笑了笑說,“北松,我其實是打心底里真心祝福星月和謝團長。那天他倆去我家吃飯,我還特地安排他倆坐一起,就想兩個人早點有結果。你特意這么說,該不會以為我跟鄧盈盈似的,想破壞他倆的感情吧?”
聽到嘉卉提到鄧盈盈破壞中銘和星月的感情,江北松心里有些不舒服。
鄧盈盈畢竟是他喜歡的女同志,而且大家都知道他追過鄧盈盈。
但是江北松也沒有責怪嘉卉的意思。
畢竟每個人的看法和觀點不同。
他只是耐心地解釋,“嘉卉,盈盈也沒啥壞心思,她就是說話直接了一些。”
肖松華可不認同這個觀點,“北松,我覺得這鄧盈盈就不是啥好人,你可別為了這么個女人一直不處對象,到時候被她坑了。”
江北松:“那你呢?又是為了誰,一直不處對象?”
說到不處對象這件事情,肖松華偷偷打量了一眼陳嘉華,那眼神又立即被燙回來,心神突然被攪亂,“你咋拿我說事兒?”
江北松繼續開著車,“不說咱倆了,說說星月同志和中銘,他倆本就是夫妻,星月真是那個失蹤的胖丫,這事是中銘親自證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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