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
十一月十六日上午。
宗師殘余不斷匯聚,透出幾分陰冷,懷空用佛家之法,將三分殘余妥善安置。
本無外傷的梁渠三天沒睡,恢復到巔峰狀態,也基本符合趕路時間。
他一口氣從藍湖直接閃到帝都。
此時此刻,圣皇多半在早朝,他散亂頭發,作出風塵仆仆之樣貌,拿上圣皇賜予的紅色羽毛,直接往皇城里跑。
城門上的天羽衛感受到熟悉氣機,又聞樓內紅鳥叫喚,匯報之余徑直打開大門。
梁渠跑進宮中,方才跑出去百丈,便有人前來接引。
天辰殿內。
內侍快步登階,俯身低語。
圣皇豁然起身,離開大殿。
未待眾人反應。
司禮上前。
早朝暫停。
群臣面面相覷,但見周遭糾察御史手持冊頁,虎視眈眈,記錄每一失禮之舉,忍住了交頭接耳的沖動。
偏殿內,梁渠雙手奉上紅羽信物,不禁感慨信物好用。
從報備到見面,碰到朝會這種大事,以往起碼要兩個時辰往上。
如今前后不到一刻鐘,快到像去隔壁鄰居家串門。
反復確認無誤。
總管親自帶領梁渠離開。
“陛下,可要休朝?”
“船到了嗎?”
“據說今日中午便至。”
“等等吧。”圣皇搖頭。
一品龍血馬十分罕見,梁渠風塵仆仆來帝都,少不了目擊者。
再有臣子回到家中,結合今日朝堂表現,難免讓有心之人推測出線索,走漏消息。
把群臣先留在殿內,才能最大程度利用。
天辰殿內。
天光大亮。
足足站了一個時辰的臣子終于見到總管出面,正以為要繼續。
“今日休朝!”
“嘩!”
“平白教我們站了一個時辰?什么道理?”
天辰殿內嘩然一片,群臣再忍受不住,同熟悉之人談,即便是糾察御史也無法阻攔。
左右全是失禮之人,小本本完全擠不下。
早朝開的好好的。
毫無疑問,又出大事!
三三兩兩出大殿。
梁渠正抱著飯盆大快朵頤,甩動筷子,稀里嘩啦吸面條。
水澤精華+13
水澤精華+14
又來御膳房蹭到飯了!
美滋滋!
“這魚肉面條真不錯。”
“梁大人喜歡,多帶些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梁渠撓撓頭,又小心翼翼問,“能多帶些么?我家里人多……”
“一千斤?”
“哈哈,夠了夠了,謝謝大總管。”
吃飽喝足。
十斤面條。
水澤精華入賬二百四。
“御膳房也是寶地,得多多的來啊。”梁渠感慨,他環顧一圈,正打算找人領自己出去。
“梁大人莫要著急,陛下吩咐,還有一事。”
“哦?”
梁渠跟在總管身后,一路來到了欽天監。
同此前相比,欽天監內似乎又有不同,里頭多了一個小桌子,用紅布遮蓋。
掀開一看。
方方正正的一個大黑盒子。
“這是什么?上回來怎么沒看見?”
“九月時方才造出,名為‘萬里傳音’,咱們從欽天監這里消息一發,河源府那邊即刻就能收到,先前尚有幾分倉促,單單說了個精要,陛下想讓大人完整整理一遍,重新給河源府發去。”
“???”
梁渠瞳孔放大。
臥槽。
電報機!
朝廷什么時候有這種黑科技了?
……
帝都之外。
消息靈通的大臣漸漸得知了梁渠入京的消息,同早上朝會的蹊蹺情況一結合。
時間剛好對上。
毫無疑問,又是一樁來自興義伯的大事件!
庭院內。
幾個好友聚集。
“興義伯之大事,無非水澤之事,鬼母之事,鬼母未曾聽聞有動作,莫非是來自鯨皇?此前聽聞東海鯨皇下有拜帖,明年或后年,欲來大順云游,興義伯在江淮任職,興許同此事相關?”
“合理,鯨皇貴為妖皇,興義伯是我大順第一才俊,身份,職務皆契合無比。”
“妖皇,確值得如此重視,但我記得興義伯最近一年,去了上游藍湖,是為蛙族探親?”
“蛙族探親?”旁人一愣,“此間又有何門道?”
“我覺探親事假,實際目的當為清理瀚臺白家,白明哲心向朝廷,奈何優柔寡斷,如今白家可不安穩。”
消息靈通亦有差距。
好些人只覺得莫名其妙,胡思亂想。
而更深層次的。
徐府。
徐文燭冥思苦想。
老頭子常常被圣皇問策,連帶他也能一同旁聽,知曉的內幕比一般文臣多得多。
今年夏,北境雄鷹離開朔方臺,不見蹤影,疑似前往藍湖。
秋初,河源府緊逼前線,致使八獸之二同樣離開,坐鎮一千里外的副城。
朔方臺內,八獸僅余五。
“莫非……北境雄鷹死了?”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