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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從水猴子開始成神 > 第五百零七章 玉牌

      第五百零七章 玉牌

      武試地點位于河泊所府衙后清出來的小樹林,由軍漢半個時辰夯出來的數畝黃土平地。

      瞧見梁渠從府衙屋檐陰影里走出,熙熙攘攘的人群自覺讓出一條小路。

      義興鎮鄉民膽子大:“梁爺,您也要登王船?”

      “不登,上來玩玩。”

      梁渠卷上衣袖,露出左手血石臂甲,他今日沒穿官服,龍靈綃變作一件黑底紅紋勁裝,器宇軒昂。

      縱使旁縣人不認識梁渠,光看姿態,樣貌,亦能知曉來了個有分量的大人物。

      “快快,梁爺要出手!機靈的給騰個位置啊!”

      “對啊,哪能讓梁爺排隊!”

      演武場里的義興鎮人聽聞梁渠要摸柱,群情熱烈,喊人讓出位置。

      武試進行大半天,三根漢白玉柱前的隊伍于酷暑下,盤繞出半里有余。

      前頭倒得快,后頭排得緊,基本動態平衡。

      “不必。”梁渠擺手,“我排隊就好。”

      “梁爺!這兒有位置讓您!”

      東側柱子前,一黝黑青年跳起招呼,他身前就排三個人。

      “不太好吧……”

      “好得很,小子昨日到今個上午第三回排,不差這一次!”

      “第三回?”梁渠愣住,上下打量,“我見過你,陳家人吧,來這么多次干什么?晚上失眠?”

      眾人聽出調侃,大肆哄笑。

      “陳明超,我叫陳明超,跟陳鄉老是本家!”陳明超被認出略顯激動,聽得后半句不由臉紅,撓撓頭,“我捉摸著,多摸兩次,摸習慣能多捱一陣,指不定就登上船,光宗耀祖去。”

      “阿水挺受歡迎啊。”柯文彬抱臂打趣。

      “土生土長的本鄉人,吃香的。”

      “好!”

      梁渠兜里掏掏,甩出一錢碎銀,揮揮手。

      陳明超面色欣喜,側步一退,讓出位置。

      有人眼中閃過幾抹異色。

      冉仲軾招來演武場外圍軍漢:“去天舶商會買些藍血染料,給摸過柱子的人畫一筆,不得二測。”

      “是!”

      演武場內目光聚集。

      梁渠人高馬大,一米八八逼近一米九的挺拔身材籠下陰影,隊伍前三人壓力山大,手沒摸上柱子,提前打上擺子,額頭淌出熱汗,油亮泛光。

      “過了!過了!有人過了,四分之一刻鐘,銅牌!銅牌!”

      場上忽有歡呼。

      眾人聞聲望去。

      毗鄰一側的漢白玉柱,消瘦的青年嘴唇灰白,熱汗淌得跟從水里撈上來似的,仍死死按住漢白玉柱不松手,每一條肌肉都在打顫,扭動,仿佛經歷某種難酷刑。

      “普通人?”

      陸剛望出對方氣血強度。

      未入皮關,普通人無疑,衣有補丁,亦不似有功名在身。

      徐子帥驚詫:“武試以來頭一個啊,難得。”

      “這小子哪里人?”項方素生出幾分好奇,他招來軍漢,“去問問附近有沒有熟人認識。”

      “打聽到是南潯鎮的。”

      軍漢抱拳回話。

      場中青年手一松,全身癱軟。

      堪堪超過四分之一刻鐘半個呼吸。

      銅牌是極限。

      白玉柱下軍漢前跨一步,托住青年,一路拖到椅子上,盛一碗冰鎮綠豆湯,得到冉仲軾等人同意,再塞一塊銅制腰牌,上頭一個龍飛鳳舞的“越”字。

      青年手掌顫抖,綠豆湯大量外撒,卻死死捏住銅牌不松手。

      機會難得。

      毅力絕大者,放到哪都能有個下限保底。

      至今沒有功名,沒有破關,只能是個苦命人。

      要么家中有重病父母,要么有一票弟弟妹妹要養,或者遇上什么不公之事。

      梁渠念頭稍動,收回目光,提醒一句,讓軍漢記錄時刻,確認無誤,伸手按上漢白玉柱。

      “梁爺摸了!摸上去了!”

      一句高喝,驚詫興奮的鄉民收回目光。

      嗡!

      銀光大盛,梁渠未曾有反應,頓覺全身一輕,精神上浮,投進某處蒙蒙天地。

      天上地下波光如潮。

      剎那間。

      萬千凌厲鋒芒剮上肉身!

      吼!

      龍虎二氣盤旋而出,主動護主。

      金銀光芒如水流淌,爭相碾壓!

      樹林里蟬玩命地叫。

      府衙屋檐下,柯文彬蹲坐小板凳,用勺子鞴希魯齪詮獻印

      “來來來,猜一猜猜一猜,阿水能拿個什么牌子?金銀銅?哪一樣?”

      “不同境界,對應不同難度。”項方素摩挲下巴,“阿水的話,怎么著該有個銀牌吧。”

      冉瓔認同點頭:“銀牌保底。”

      “金、銀七三開。”

      大家不是傻子。

      梁渠修行從來不藏著掖著,境界突破如吃飯喝水,從未從他嘴里聽到過“卡”字。

      一騎絕塵,快得飛起。

      加之凝聚兩大真罡,乘風頓悟,頭一次觀摩異象即領悟靈相。

      擔得上天資絕倫。

      越王設立武試,本不是要找什么絕世天才。

      絕頂天才稍嶄頭角,早讓高人收徒,遺落民間的少之又少,一路上挑那么兩三個登船,沒有意義。

      貓狗三兩只,搭個框架都不夠。

      真正挑的,是有希望成為中堅力量的才俊,間或摻進兩個宗師種子再好不過。

      再仲軾望向一側的陸剛、徐子帥:“諸位身為梁渠師兄,覺得阿水能拿什么牌子?”

      “金牌!”

      “金牌!”

      陸剛、徐子師、胡奇等人異口同聲,之鑿鑿。

      再仲軾泛笑:“到底是一個師門,比咱們幾個同僚要信任得多啊。”

      徐子帥仰頭望天:“你們親眼見到師父收的最小弟子,一路趕超師兄,兩年內從老九爬到老五位置,也不會有片刻猶豫。”

      陸剛補充:“我覺得有老四,老三也說不一定。”

      徐子帥心頭插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銅牌!銅牌了!”

      黃土演武場上驚呼陣陣。

      其余兩道柱子全慢下測試,投來關注。

      日晷上,長桿陰影清晰地移過四分之一刻鐘,標志著梁渠達到銅牌水準。

      漢白玉柱上閃爍的銀紋添出兩道。

      然梁渠額上沒出一滴汗,同先前的青年形成鮮明對比。

      游刃有余。

      本鄉人氣定神閑,且對驚呼的外鄉人表示不屑。

      “梁爺親眼見過圣上,區區一塊銅牌算什么?”

      “甭說梁爺,我話撂這,就是梁爺家的江獺來了,也能摸出一塊銅牌!”

      見過圣上?

      “嗯?”冉仲軾托舉下巴,“阿水,什么時候去過帝都?”

      “以訛傳訛。”徐子帥不屑撇嘴,“臭小子去年治水回來,天天抱著圣皇口諭n瑟。鄉下人哪里懂?傳著、轉著就變成面見過圣上,當面給的口諭。”

      虛無天地。

      凌厲鋒芒激增,翻出一倍有余。

      金光范圍被迫收縮。

      “銅牌么?”

      梁渠感覺不到時間流逝,卻能體會到銀光威力的翻倍加強,應當進入某個新的對抗階段。

      單靠金身極難抵抗,銀芒刮到身上有刺骨的疼痛,不得不使出青龍真罡抗衡。

      金銀光芒爭斗,中間添出一抹蒼青。

      金青絞合,重新占據過半,穩住身形。

      “我就說銀牌保底。”

      項方素眼尖。

      梁渠額頭上滲出少許汗絲,卻遠沒有凝結成汗珠。

      仍屬發力階段,距離力竭差得遠。

      熬過半刻鐘,獲得銀牌板上釘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蟬叫得兇。

      柯文彬手里的半個西瓜吃得只剩一層淺色紅皮。

      “銀牌了!銀牌了!”

      有人大喊。

      整根漢白玉柱上銀芒大盛,亮了一半之多!

      第三階段!

      捱過去就是金牌!

      一個呼吸。

      兩個呼吸。

      三個呼吸!

      “站住腳了!今天要出金了!”

      有老頭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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