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時間里。
在忠義候府有意的宣傳下,沈凝晚下藥寧辰,與他在床上承歡的消息,早已如長腳的風,傳遍了整個大周王朝。
現在有誰不知道,戰王府收養了一個不知羞恥的白眼狼!
“啪!”一塊石頭橫空飛了過來,狠狠砸在了她的頷首之處,一道緋紅的鮮血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你個臭婊子,你還有臉要去向圣上告狀,你怎么不問問你這個蕩婦都干出什么事來了,你這種人就應該去浸豬籠,不得好死!”
聽著刺耳的話傳入耳中,沈凝晚心臟狠狠的刺痛了一下,她張了張嘴,想要去辯解一些什么。
但話到嘴邊,她又咽了下去,苦笑的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呢?
她承受著各種鄙夷與謾罵聲,拉著一口靈棺,一步步艱難的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在她的身后,一縷幽魂飄飄蕩蕩,不離不棄,跟著她。
“姐姐!”
寧辰微微伸手,想要去觸碰這位柔弱少女,但卻徑直從她身體上穿透而過。
“為什么會這樣?”寧辰看了看自己的近乎有些虛幻的身子,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看了,你已經死了!”
突然,一道光影在他身后浮現而出。
這道光影,是一名女子,約莫二十歲左右,穿著一襲紅裙,身段修長,雙峰高聳,粉臂如玉,肌膚晶瑩如初雪,柳腰無骨盈盈一握。
一對白皙光滑的大長腿筆直且修長,輕盈移動間,有一片旖旎春光展露出來。
寧辰怔了怔神,這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了,天上地下,獨一無二。
“你忘了嗎?三天前,你就已經自盡了,你現在之所以還能站在這里,就是因為虛空鼎罩住了你的魂魄,不至于讓你像孤魂野鬼般,四處飄蕩!”
紅裙女子開口,她朱唇潤澤,貝齒如玉,黑發披散在雙肩之處,嗓音也非常獨特,空靈澄凈,猶如甘泉淌過心扉般。
“虛空鼎?”
聞,寧辰的目光掃向了他的頭頂上方,在那里,有一口古樸的黑色古鼎在靜靜的懸浮著,其中釋放著一縷縷玄之又玄的光澤與波動,籠罩著他的魂魄。
這尊虛空鼎,是他父親的遺物,當年從南境戰場之中帶回來的,不過他一直沒有研究出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卻沒想到,在他死后,居然發揮出這等玄奇作用了。
聞,寧辰點點頭,苦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我們可以做一場交易,我可以把我自己的命借給你,讓你重新活過來,不過代價是……”
紅裙女子開口,然而還沒等她說完,寧辰就搖了搖頭,道:“不必了,就這樣吧,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一定的代價!”
哪怕他不是主觀上要侵犯沈凝晚,但他也確實帶給了沈凝晚不可磨滅的傷害!
…
一刻鐘之后,沈凝晚拉著一口靈棺,來到了皇宮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戰王府沈凝晚,求見圣上!”
不一會兒,宮中走出一個老太監,他掃了一眼沈凝晚,嘆了口氣,道:“沈姑娘,圣上沒打算要見你,你還是回去吧!”
聞,沈凝晚眼中噙著血淚,抬起頭,不甘的道:“魏公公,我們戰王府究竟是犯了什么罪?”
“我寧府三代,滿門忠烈!”
“我兄長,大婚之日,還沒來得及行同房之事,就因一紙詔令,奔赴北境,鎮守國門,戰死江山社稷,血灑沙場!”
“我寧府老戰王爺爺,為大周王朝,鎮守御妖關六十年,以百歲之齡,御萬妖于國門之外,至今生死未卜,不見歸來!”
“我公公婆婆、二爺、三爺、四爺、五爺,全部在南境與蠻族大軍沖殺,御敵人于百萬里之外,最終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我寧府無愧大周王朝,為什么卻連最后一個血脈都不肯放過他,非要設計下藥害死他?”
“憑什么壞人可以逍遙法外,憑什么對我們趕盡殺絕?”
“我戰王府究竟是犯了什么罪!”
“求圣上為我寧府查明真相,還我戰王府一個公道!”
大雪紛飛的季節里。
沈凝晚穿著一襲單薄的素衣,跪在皇宮大門前,眼中含著血淚,字字珠璣,響亮的回蕩在了這幽深的皇宮中。
那位負責鎮守皇宮安全的禁衛軍,全都潸然淚下,戰王府這些年來的功績,是有目共睹的。
寧辰也同樣握緊了拳頭,他們戰王府,滿門忠烈,無愧天地,無愧于民,更無愧于當今圣上,到頭來,居然落得個滿門盡喪的下場,讓人感到悲戚。
“沈姑娘,你回去吧,皇上有口諭,不見任何人!”魏公公嘆息了一聲。
沈凝雪搖了搖頭,眼中含著血淚,聲音顫抖且沙啞:“我就想要一個公道,就那么的難嗎?”
“公道給不了你,回去吧!”
魏公公揮了揮手。
“我沈凝晚,作為寧府之人,在此叩拜圣上,求圣上開恩,為我戰王府主持公道!”
“求圣上開恩,為我戰王府,主持公道!!!”
沈凝晚渾身顫抖著,她咬了咬牙,將頭重重的叩在了地上,血液灑在了雪地里,染紅了一大片。
她以淚洗臉,悲戚之聲,響徹天地!
戰王府三代,忠心耿耿,熱戰沙場,滿門忠烈。
到頭來,換得的,卻是滿門屠盡,趕盡殺絕的下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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