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金專員很干凈,但下面出了這么多腐敗現象,證明他領導不力。如果有人不斷上告,組織上就會把金專員調走。
關鍵在于金專員被抓,或者調走,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只有害處。
這是一個什么邏輯?
如果金專員沒有問題,還能在這兒干上兩年,他就五年期滿被調走,這個專員位置,我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希望。
如果金專員有問題被抓,或者沒有大問題,總之這些人是在他手里提拔的,組織要把他調走。那么,我想當專員,目前不夠條件——副廳級不滿一年,絕對不可能提拔為專員的。
那么,就會來個新專員。人家一來,一坐就是四五年,我就又要排隊等待四五年。
也就是說,金專員繼續在位子上,對我只有好處。
這番心思一寫,別人就說,你是個官迷。一心只想當官。
我實在想說一句話:我不當官,不坐到主要位置上去,怎么為人民做事?
你不要以為我是說大話。
我真的就是這么想的。
我確實想當官,想當一個為人民做事的官。想當一個改變蒙達面貌的官。想當一個提拔一大批正直的下屬的官,我有錯嗎?
不要一提到想當官,就認為這個人思想不純,要看這個人當官是為了什么。
為了人民的利益,想官是件好事。
當然,這種事跟任何人都不能說,唯有一個人,可以聊聊。
這就是劉市長劉嘉新。
第一,他當過黨校校長,與顏書記關系特別好。
第二,他現在是省會市長,讓他去幫我打聽金專員有沒有事,比較方便。
第三,他比我有更為豐富的政治經驗。
對,就找劉市長談談。師父雖然是個智多星,只能出出主意,幫不上大忙。
于是,我給劉市長打了電話,說今天回江左,一定要拜訪他,請他指導指導我。
劉校長開玩笑道:“你還要人指導?”
我說:“真的要請您指導。”
劉校長說:“那就周六見個面吧。”
我說:“今天下午就回來,如果你晚上有空,我們就早一點見個面。”
他一聽不對頭,說道:“這么急啊,也行。”
我說:“那我定地方。”
他說:“你干脆晚上七點半到我辦公室來,周五晚上,一般人不會到辦公室來找我了。”
與劉市長約定好了,我就到隆書記那兒請假,說周末想回家打一轉。
隆書記倒是很爽快,說:“是應該回家看看。”
既然請了假,我跟萬舟交待幾句,說如果有特別重要的事就打電話給他。
一切安排妥當,我就叫舒展一起跟我回家。
舒展說:“現在回去?趕到江左已是下午七點。”
我說:“沒關系,我們下了高速,找個地方吃了飯,先到你家,我再開回去。”
他笑道:“書記,我估計你是臨時決定的,不然,我們早一點回去,你就可以到輕輕松松到家。”
我說:“你說得對,有時,就突然想家,想家就恨不得馬上就走。”
其實,我就不想早回去。回到家里又要出去,雨晴一定會抱怨——閑不下來啊,到了家里,晚上又要出去,哪里有這么多事嘛?
對,我就是事多。
自己有事,又不太好說出來。就要盡量不給家里人添麻煩,免得他們擔心。
兩人上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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