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遠聽了我的分析,才理解這其中的奧秘。半晌才說:
“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學到了很多知識。如果你不說出來,我還認為你在這件事上過于軟弱。”
我苦笑了一下:“一味硬剛不是強者,割草的不聽放牛的講故事,是一種智慧。
他是看中了我是蕭市長的秘書,拿我做文章,他好樹威。
我不上他的當。他無聊,我不無聊。何況我事先向蕭市長匯報了。蕭市長也說,搬了好。”
行遠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苦笑了一下:“這跟下象棋一樣,我不跟他兌子。我20多歲,他60多歲,我跟他兌子干什么?”
行遠半天才說:“跟領導在一起,你的水平真的提高不少。”
我說:“你好好干,這場風波基本平靜了,我搬了,老秦勝利了。他也不會再找我的麻煩。我也可以靜下心來干工作。
至于你呢,這風波平靜了,也沒人說你打牌的事情了。又到年底了,我們爭取評個先進。”
行遠尷尬地笑道:
“我給你添麻煩了,幸而你非常理智地處理好這件事。鬧大了,對你不好,對我也不好。
只是少澤,我真的不想跟他玩了。
對我沒一點幫助,事情發生之后,他還無所謂。”
“少澤呢,我也不想說他,以我的地位,說了也沒用。我可以跟孟主任說一次,讓孟主任跟汪校長去說。對他,我也只能如此了。”
行遠說:“主要是少澤他媽護著他。”
我笑道:“你知道汪校長是怎么奮斗出來的嗎?”
行遠搖搖頭。
“汪校長跟我們一樣是苦出身。少澤他媽瘋狂地愛上了汪校長。李老師家有關系,把汪校長從邊遠小學調到鄉里的中學,再慢慢地提拔為教導主任,副校長,校長。
再調到縣一中,當教導主任,副校長,校長。
當然,汪校長的發跡也不是全靠關系,他有能力,不過,當初的發跡是借助了李老師家的關系,所以,汪校長是堂堂校長,家里卻是李老師說話算數。”
“原來如此啊——”行遠驚嘆。
我說:“只有李旭日是個大聰明人,旭日是李老師堂侄,他跟少澤都是有限的接觸。”
行遠反應過來了,說道:“哦,你一說,我全懂了。難怪旭哥從不與少澤打牌。”
我說:“也不是從不打牌。偶爾會打一點,不過,他對少澤的那幫狐朋狗黨很冷淡。”
行遠一拍大腿:“對,你說得對。有一次,少澤帶一大班朋友去洗足。旭哥見了面,他說要出去辦事。我們洗完,少澤去結賬,他要簽字。
吧臺小姐冷冷地說,老板作了規定,任何人都不能簽字。就是他自己也一樣數錢。弄得少澤下不了臺,向我借了錢才結帳。”
我說:“這是旭哥為了保護少澤。天天去洗,天天簽字。別人簽字,可派工作人員去單位結賬。少澤簽了字,找誰結賬?
少澤要自己結賬,他就會少帶些人去消費。你說,連親戚都嫌的人,你跟他玩在一起,有什么面子?”
行遠說:“你不說破,我真蒙在鼓里。”
我感嘆道:“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也要講原則。不然,做不成長久朋友。”
我們談了很多事,行遠說:
“壞事變成好事,跟你近了,跨出門就到了你這邊,真好。這些事,你不說破,我就……”
我的手機響了,是陳少華打來的,他說:
”東哥,我娘給你帶來了一雙布鞋,她親手做的,怎么敲你的門,怎么也敲不開呢?”
“哦,你往回走500米,我出來接你。”
放下電話,我對行遠說:“少華這個人,你可以接觸。少年靠父母,青年靠自己,結交好領導,好朋友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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