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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七點,旭哥就開車接了我倆,在街上吃過早餐,向老家開去。
先到行遠家,后到我家,取了準備好的農副產品。然后從秦水駛向省城。
在路上,我告訴行遠,說這一次進門就要喊任部長了。
部長夫人也在黨校教書,叫徐老師。他有個女兒,好像才讀大學。反正家中就只有他們兩口子。
旭哥說:“行遠,叫任叔也行。”
行遠問:“沒這個叫法吧?”
旭哥說:“他有個女兒在讀大學嘛。”
逗得行遠笑了。
我說:“行遠,有個事跟你說一下,離開了四水,我們就不叫旭哥了,叫李總。”
行遠被旭哥調笑了一下,馬上反擊:
“又是飯店,又是足浴店,至少是總經理。當然,董事長還在秦水賣五金。”
旭哥笑道:“兩人聯手來諷刺我了。”
車行兩個多小時,大約十點多就到了黨校,旭哥有一門長處,記路特別厲害。在黨校門口右拐,沿著一條并不寬廣的馬路,向學校后山駛去。
車到任家,任部長出門迎接。
我們就各人提著東西,一趟一趟往他家廚房送。旭哥竟然也準備了煙酒。
徐老師正在泡茶,埋怨道:“來就來,帶這么多禮物干嘛?”
我說:“不是禮物,是土特產,都是家里做的。”
任部長在客廳接待我們。
我們向他表示了祝賀,行遠就乘機提出,任部長沒時間上課了,要請他推薦一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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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部長邊給我們發煙,邊說:
“我們教研室的小胡可以。女老師,叫胡可可。清華畢業,年紀不過二十七八。
行遠說:“只要是任部長欣賞的,我們完全放心。”
我發現,行遠現在會說話多了。
閑談一陣,徐老師就過來說:“你們送這么多吃的給我們,中午就在這兒吃飯。”
我立即說:“我們鄉里人不會講客氣。不僅在這兒吃飯,我要親自煮個菜。請你們嘗一嘗我的手藝。”
徐老師說:“你還會煮菜?”
我笑道:“我們三個都會煮,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旭哥說:“徐老師,你只煮飯,煮菜就交給我和曉東。”
中午,我煮魚,如哥炒了幾個菜,四個人又喝了一瓶酒,大家吃得很開心。
吃過飯,啟程返家。
任部長,徐老師夫婦站在地坪里揚手。
任部長說:“下次來玩啊。”
我說:“一定會的——”
在路上,行遠說:“你們煮菜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好尷尬。幾乎找不到話題。”
旭哥故意說:“曉東,任部長這個屋子的臺階好像有點問題。”
我一聽就知道旭哥的意思,問道:“什么問題呢?”
旭哥說:“臺階都是單數,不是三步就是五步,不是五步就是七步,怎么任部長家的是四步呢?”
我笑道:“那是你不懂,臺階的步數是看立面,從地坪到階檐,是垂直有幾個立面就是幾步。這個沒錯。”
行遠吃驚,問道:“你還懂這些?”
我笑道:“汪校長說過,不要盡學些知識,要多懂點常識。以后不要上班時間去老師單位,選個周末,帶點禮物,直接去老師家里。這叫常識。”
旭哥說:“行遠,你還是要多向你這位師兄學習。你說和任部長沒有話說,你可以說他這個屋場好。這個臺階很講規矩。”
我說:“對。家里不是討論學術的地方,你跟他講曬辣醬,做腐乳的技巧,話題就多了。既順便稱贊了你家的辣醬曬得好,便向他傳授了一個生活小秘訣。”
行遠說:“以后要多租旭哥的車,多跟郝大師跑外面。可以學到不少知識。”
我說:“你確實要多點人間煙火味。”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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