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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就只剩下一個人,師父李老。
師父有錢,這個不用說,工作了這么多年,也沒買新房子,更沒買小車。
而且兒子還在國外。一是經濟富裕,二是不要跟任何人商量。
不過,既然是向他借錢,就一定要跟他說清楚借錢的用途。不然,他也生疑。
過了半個月,表嫂給我打個電話,暗語越來明顯,說老板娘喜歡上了她,要收她當干女兒。
我說:“迅速拜干娘。”
說完后,我覺得辦店的事越來越近。
古人說,一分錢難倒一個英雄漢。
確實如此,我表哥自己也要借錢。我就不能向他叫苦吧。
他是個農民,我還是個工作人員。
我決定到師父那兒坐坐,委婉地提出借錢的事。
那天晚上,我下了最大的決心,敲開他的房門。
他仍然是云淡風輕,把我領進書房,開始煮茶。邊煮邊說:
“牌子也掛上了,培訓班也舉辦了一期,現在就等著過年了,輕松點了吧。”
我笑一下,說:“輕松多了。”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然后又低頭倒茶水。
我掏出一包好煙,給他發了一支,又點上火。
他盯著我問道:“你氣色不好。”
我笑道:“沒有吧?”
他說:“確實不好。”
我故作瀟灑,笑道:“您還懂中醫?”
他說:“至少睡得不踏實,心慌、胸悶、多夢、心悸、失眠引起的氣色暗淡。最近遇上難事了?”
我搖頭:“沒有啊。”
他搖得更厲害:“我剛才感覺到了,你給我點火,手都有點顫。”
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全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就只好服輸,苦笑一下,說道:
“其實,您講對了。”
他端起茶杯準備喝,一下放到茶幾上,關切地問道:
“那你到底有什么心病呢?”
我開始想的計劃是——到他這邊坐一坐,慢慢聊,聊得愉快時,再趁機提出借錢的事,想不到一坐下,他就追問,這就連前奏都沒有了。
跟演戲一樣,妝還沒化好,鑼鼓緊催,催著上場。
我苦笑一下,說道:
“既然師父明察秋毫,我也實事求是吧。我一個親表兄要辦飯店,他以為我當干部就神通廣大,要我幫他籌集3萬塊錢。
我反復說,我自己沒有,銀行里也不認識領導。
他那表情,一是認為我無能,二是只顧自己發展,對親表兄都不肯出手幫忙。”
李老問:“辦個什么樣的飯店呢?”
我就編故事,說我表兄從外面看了一種新模式,這種飯店主要是不必求人,不必別人照顧生意,憑口味好,吸引顧客。
“親表兄是誰的兒子?”
“我舅舅。”
李老再望了我一眼,也沒說什么,起身打開抽屜看了看,折回來說道:
“急成這個樣子干嘛?明天我去取三萬給你。”
我身子猛地一怔,眼睛都花了,仿佛眼前盡是從天而降的票子,在空中漫天飛舞。
我一直沒有找到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后來,我讀了一首詩,才知道心境是這樣的: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我半天都沒有說話。
李老說:“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借給你,我看中的是你的人品。”
我的淚水一下奔到眼角,雙眼濕潤。眨了眨眼睛,用手背抹了抹,吸了一下鼻子,才說道:
“太感謝師父了。”
他說:“沒錢是人生最大的痛苦,我曾經經歷過。明天去取回來。”
我說了很多感謝的話,坐了一陣才離開。
回到宿舍,我寫了四句詩,記錄我當時的心情:
窘途困蹇苦相煎,三萬恩資解倒懸,恰如春風融臘雪,此心銜感意拳拳。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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