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局長,你還是個文墨之人。不用體罰是寫在紙上的東西。對一些文化人不用體罰是對的,一是他們多少人些羞恥之心。二是經不起幾下打。下手重一點,可能會暈死過去。
對春把師這種人,你不打,他不招。你打輕了,他經得住,只有吊邊豬,他才肯吐。”
我問:“吐了些什么?”
陳堅強說:“主要是作局,把外面人帶到這邊來,合伙贏人家的錢,行話叫殺豬,合伙贏錢就叫捆殺,把豬捆起來殺。
帶一個客過來,就要讓別人全輸了還打欠條。”
我說:“他還欠一位包工頭50萬欠款,包工頭告到市里領導那兒去了。”
“哦,可能領導認為是經濟糾紛,沒交給我們來偵查。”
我說:“還有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呢?”
“他在白石賓館八樓專門有間房子,房號801,是專供周書記休息的。平時也不對外開房。我們單位有兩個漂亮女人與周書記關系……怎么說呢?大家背后說他是一拖二。真實情況不知道。”
“啊?”陳堅強身子都坐直了。
我說:“這絕對是真的。”
陳堅強說:“春把師這種黑社會頭子,是什么手段都用得上,他可以欠包工頭工程款,人家討要,他就用流氓手段對付,他也可以捐幾萬給某某學校,某些貧困戶。
混得黑白難分,又善于賄賂領導,還是他用得著的領導,他在這些領導面前就是一條狗。”
“對,就是一條絕對的哈叭狗。他若見到周書記,點頭哈腰,那副樣子,跟電影里的漢奸一個樣,只是漢奸一般是瘦猴,他是肥頭大腦。”
陳堅強說:“他房間里一定有東西。”
“有什么東西?”
“監視設備。”
“你怎么知道?”
“辦案辦久了,這樣的情況經常遇到。以為像春把師真的只會做一條狗。那是人前,演給大家看的。他在人后就是一條狼。”
我立即明白過來,問道:“他專門提供一間房子供周書記休息。暗處裝了攝像頭?”
“極有可能。這種社會渣子,他怎么控制領導?一是送錢。送到一定時候,他就設套。一般情況下,他不會撕破臉。萬一領導不能滿足他的要求,他就會暗示對方。
很多領導,人前是個人,人后是條狗,就是吃了像春把師這種人渣的虧。”
我說:“你查房?”
他往桌子上一擂,說:“查,下午就查。”
這時,我跑到樓下,對張叔說:“弄好了嗎?”
他說:“差不多了。”
我上樓,說:“今天喝酒。”
飯菜上來,兩人碰杯。
我舉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干。”
兩人一飲而盡。
這時,手機響了,我一看是朱加華打來的,接通就問:“朱主任,有什么事?”
“剛才接到周書記通知,下午兩點開會。”
“兩點?”
“對。”
“開什么會?”
“不知道。”
我端起杯子說:“干,我下午兩點開會,周要整風了。”
陳堅強說:“快點吃,我中午帶設備到白石賓館搜查801,其次,加大力度審查春把手。”
“你一有消息,就要及時告訴我。”
“好的。”
兩人干脆把酒平分,一口干了。
加快速度吃飯。
吃完,我下樓付費。
陳堅強也下來了,兩人鉆進車子,從張叔的地坪往下開,下了坡,兩輛車全都加速,往城區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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