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水,我調整了部署。\第,一¢墈.書,旺¢\耕¢新-嶵/全*
我一心只求效率。只想快點,再快點,把開發區的工作搞上去。結果呢,欲速則不達。
我不得不進行人生反思。
假若我碰上這樣的部下,他叫郝曉東,我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一來,他把標語換掉。我會怎么想?肯定認為新來的部下不尊重我。
一來,他就是要權,強調要自己批經費。到底誰是一把手啊。你可以批經費,但要向我報告啊。報告了再批啊。
反思這些問題,我發現自己也有錯誤——就是咄咄逼人。
平心而論,遇上這樣的下屬,誰都會打壓。
所以,痛定痛思,趁著我還沒有和周書記鬧翻之前,一定要調整自己的行為方式。
特別是這次老家之行給了我啟示。
要找周的弱點入手,才能攻開防線。弄黎琴琴有什么用?
黎琴琴倒下了,還有張琴琴,李琴琴。目標要對準周。
這樣一想,我就想通了。
上午想通,下午我就準備開了一個主任會議。
所謂主任會議,就是日常工作安排,周書記可參加,可不參加。他是常委,管的事情比較多。通常的方式是,日常事務由主任會議先統一意見,再向他匯報。
開會之前,我把目前唯一放心的常務副主任馬連成找來統一意見。
我跟他談了半個小時才統一了思想。
下午兩點半,準時開會。
開發區比其他單位有錢。主任會議室設在一樓,是為了方便我召集大家議事。
辦公室主任朱加華要列席主任會議,因為具體事情要他落實。·y,p/x?s+w\.,n\e_t~
這是一個橢圓形會議桌面,眾人入座,我喝了一口茶,聲調平和地說:
“下周就是五一了,有關工作,我們大家討論一下。首先呢,我作個檢討。”
眾人一齊望著我,不知我什么地方做錯了,要在主任會議上來檢討。
我說:“檢討是多方面的,并不是我犯了什么錯誤。”
說完掃了一遍大家,眾人的臉色才恢復平常,坐在我對面的馬連成拋了一支煙給我。
我點了上火,吸了一口,笑道:
“我的檢討是全面的,從思想到行動,都有很多值得反思的地方。
一是習慣了一堂,自己以前當一把手,習慣了一個人作主。向周書記匯報不夠,向同志們征求意見不夠。
二是職業習慣沒有改過來。大家知道,衛生系統是講究迅速兩個字,危重病人來了要馬上搶救。就算不是危重病人,普通住院病人在掛鹽水,鹽水快滴完了要馬上換。
這些,在衛生系統是常規操作,但對開發區不適用。一幢房子不可能一夜建成。一次招商也不可能引進老板,要慢慢來。
三是觀念要轉變。當個醫生,天天看看書,不斷加強學習。當個開發區領導,天天看書沒用,要天天與外商喝喝酒,聊聊天,甚至上上歌舞廳。
我不能以自己不擅長這些,或者我是個干部,不能天天泡在酒桌上,歌廳里,而要求生意人也如此嘛,必要的陪也是應該的。
當然,要根據實際來陪,有些人不要陪那就不陪,比如下周去廣州引進葉總,她是個女同志,我總不能找一班歌廳小姐陪她跳舞吧。?齊/盛.曉,說\蛧-.冕.廢^閱^獨¢
就算她喜歡跳舞,我也只能選余主任這樣的帥哥領導陪她跳嘛。”
眾人哄的一下笑開了。
我說:“我不是開玩笑,接待也是門學問,我們找人陪同也要地位對等。”
我喝了一杯茶,繼續道:
“開這個會就是說,我的一些觀念要改。包括財經審批。給我十萬錢,我就可以亂批了嗎?不行。我們要把錢用在刀刃上。
所以我在這里宣布。兩萬塊錢,我批。兩萬至十萬,我們主任們開會,集中審批。十萬以上,由周書記審批。”
我是有意這么說的。
如果我兩萬塊的權都沒有,當個主任干什么?還不如其他局的副局長。
我把兩萬到十萬,定為主任們集體審批,就是逼黎琴琴開支。如果我們主任們共同研究的,你都不報銷,那就試試,包括余光遠也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