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不是不喜歡,而是目前沒條件。”
她說:“要什么條件?她家什么都有。”
蕭市長玩笑道:“年輕人的擇偶標準不同。你當局長的不能強求。”
花局長說:“其實是非常好的一個女孩子,家長也喜歡曉東。”
我笑笑,退了出去。
一會兒,花局長出來,蕭市長也跟著出來了。
花局長說:“我們早點出發。”
下樓,各人上各人的車,而分管文教衛的姚副市長,她的車到大門口等著。
說起姚副市長,自從她把那幅書法作品退給我之后,我就很少跟她打交道了。后來,我到了蕭市長這邊上班,就更沒有多聯系。
不過,也不時聽到別人對她的評價。似乎并不好。
說她是知識分子,搞地方工作水土不服。
特別是張行遠說,這姚副市長有兩點,弄得張主任也搖頭腦。
一是咬文嚼字,已經到了文字學家的水平,培訓中心給她寫個什么發稿,一稿二稿三稿,要是通過了,算是燒了高香。
通常是要寫四稿五稿才能通過。
張行遠不敢罵娘,但張主任敢罵,罵組織上怎么放些這樣的書呆子來當領導。一個字一個字地摳,又不是寫千古名篇。
二是喜歡打扮。女同志喜歡打扮,這無可厚非,但她的司機和秘書往往急得跳樓,他們在樓下等,姚副市長就是不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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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上面左描右描,一定要像明星出場一樣,弄得個完美無缺才下樓。
這樣就誤事。
有一次,教育系統舉行全市文藝匯演。規定晚上七點半準時開演。當然,開演之前,作為主管教育的副市長要到臺上致辭。
到了七點半,姚副市長還是沒來。
教育局長打電話去催,沒人接電話。
打她的秘書,秘書也急得沒辦法,說:“還在化妝。快了,快了。”
弄得教育局長把手機一掛,氣憤地說:“化妝,化妝,是誰演出嗎?她要化什么妝。”
總之,這么一個高級知識分子來分管文教衛,下面好像怨不斷。
我不知道蕭市長知不知道這些情況。但有些話,忍不住要提醒蕭市長。
車出四水市,我說:“市長,我回來就不要寫匯報材料了吧?”
“為什么?”
“以衛生局的匯報材料為準,他們會寫。”
蕭市長說:“你要把關。這件事,我要向書記市長匯報的。”
我提醒道:“姚市長那一關比較難過,她管的那一線,所有的材料要經過她三審四審五審才通得過。如果她審定的稿子與我寫的有出入,怎么辦?”
蕭市長說:“全市的改革,市委市政府委托我統籌負責。她講她的,我講我的。”
我才點點頭,說:“好,那我寫。”
胡師傅在旁邊插:
“這個姚市長聽說很固執,當然,我不能在背后議論領導。但下面單位很惱火,材料都是一個字一個字都要經她審定。”
蕭市長說:“審定是對的,但一個字一個字就不必。”
我知道蕭市長是壓抑自己的情緒,非常有分寸才說的。
他就討厭這種把文字看得很重的人,平時跟我說,寫通順了就行。
車行一半,蕭市長說:“曉東,你一定要認真看,認真記,人家中醫院為什么搞得那么好。”
我笑道:“主要是有名醫。”
蕭市長說:“對,要弄清他們是本地有名醫,還是從外面引進過來的。這是關鍵。我們要多問,多記。不是回去寫篇文章交差就行。”
我說:“好。”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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