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是種藝術品,老板無法判斷你的喜好,也不知道你的深淺。
只有你看中了,他才上前為你做生意。
肖逸對字還懂,他就只看書法作品,我呢,就專門尋找周漢的作品。操他,功課沒做足,沒有那幅作品落款是周漢。
我只好問:“有周漢的作品嗎?”
老板抬頭掃我一眼,指著南面一排,說道:“那些花鳥畫都是他的。”
我彎腰看落款,原來上面寫的是筆名:野叟。
我仔細端詳,才知道周處長畫的是花鳥。我慢慢地看著,心想,買幾幅畫是小事。一定要讓老板留下深刻印象。
要留下印象,就要評論一番畫作。
我看過來,看過去,就是不走。
肖逸說:“我到隔壁店子去看看。”
我應了一聲,還在看畫。
老板也怕我走,畢竟走了一個。他起身走到我身邊,笑道:“周漢的作品確實不錯。”
我點點頭。
老板就向我推銷起來,說他的作品,目前真正識貨的少。
他又怕我動搖,解釋道:銷路還可以,我說的識貨,就是真正懂他藝術的人比較少。不然,價格不會這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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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認為他的作品,今后的市場價應該是多少?”
老板說:“四尺斗方,目前一千,我認為以后就值兩千。”
我說:“以后可值兩千,五千,甚至上萬。”
哪有買主為畫廊抬價的?你要是去服裝店,店主說一千,你說兩千,你不是瘋了?
但書畫店老板不同。他出一千,你說以后值兩千,三千,或者更多。他會把你認同為知音,認同有眼光,懂藝術。
于是,老板的態度立即熱情起來,說道:
“先生請到那邊坐坐,你是個行家。”
我當然要坐。要加深他對我的印象。就跟著他到右邊一個茶座坐下。
老板坐靠墻的椅子,我坐外面的長凳。
他給我倒了一杯茶。笑道:“先生貴姓?”
我遞給他一張名片。
他接過,看了半天,裝進衣袋,也掏出一張名片。
我一看,上寫:只此青綠,書畫,古玩,喬漢生。
我也裝進上衣口里。
給我倒一杯茶,他笑問:“郝先生在哪兒工作還是做生意呢?”
我笑道:“畢業于復旦,現在在四水市一個單位工作。”
他吃了一驚,長嘆道:“原來是個真文化人,我有眼不識泰山。”
我認真地搖搖頭,說道:
“你是懂書畫的行家,我只是愛好者,不過在復旦讀書時,專門選修了中國古代書畫這門課,讀得不認真,略知一二。”
他抱拳道:“大多數年輕人進了大學只知道玩,你還聽這樣的課,證明你出身書香世家。”
這個,我可不敢撒謊。我想長久與那個周處長結交下去。便說:
“那倒不是。只是同學中有一位愛好醫學與書畫的好友,在他的影響下,我附雅風庸罷了。”
喬漢生笑笑:“你謙虛,你看這周漢的畫以后可以賣更高的價,從哪點可以看出?”
我就等他這句話。
我們哲學王老師說過這樣一句話——藝術是相通的。我不是書畫家,但經常有人請我當評委。為什么?書畫里也有哲學嘛。
這個時候,我郝曉東不是什么評論家,但我作文寫得好啊。用文學的方式來批評一番,我還是底氣十足的。
我站起來,說:“喬老,我們到畫作前面去討論,你看我說的有沒有參考價值。”
兩人起身。
肖逸的電話來了。
我站住,聽了幾句,便說:
“你再去逛逛,或者找個地方休息。我準備還仔細看看。”
肖逸懂了我的意思,輕聲說:“我回辦公室等你。”
我和喬先生走到周漢的畫作前,開始發表自己的看法。
那真是石破天驚一番論,驚得老喬連喊周漢快點來——
余事聽我下章細說。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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