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張行遠來了興趣,問多少錢一篇。
肖逸說:“五塊十塊,蚊子肉也是肉。積少成多吧。”
張行遠說:“那我寫。”
肖逸說:“最可以賺錢的是少澤,法院的案子多,我們準備開個以案說法專欄,他又是學法律的,寫得多了,還可以成為專欄作家。”
少澤笑一下:“沒興趣。那能賺到多少錢啊?”
張行遠說:“可惜了,要是我就一定寫。但曉東可以寫啊。你到少澤那兒拿案卷,寫好了,請少澤在法案上把把關,畢竟專欄的稿費高。”
肖逸說:“這個未嘗不可。”
我搖搖頭:“本人不想靠別人施舍。結果錢賺得不多,少澤吹牛,說全是他指導下,我才賺了幾塊錢稿費。”
少澤搖頭:“靠這種辦法賺錢,最后就混成了一個辦公室主任。你喜歡寫,單位也需要你宣傳,于是調你到辦公室當個副主任。
副主任只掛個名,其實就是個寫手,領導今天布置你寫這里,明天布置你寫那里。寫稿子要能發財。公檢法司各個辦公室的主任不成了富翁?
因為這些單位素材多,天天可以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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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澤這么一分析,連肖逸都臉上無光。原想讓大家賺點小錢,張行遠在鄉下,素材不多。少澤根本沒有興趣。
至于我,開始有點動心,現在聽了少澤的分析也不想寫了。這種豆腐塊寫多了,你就真的有可能去當個辦公室副主任,專門負責寫稿。
肖逸說:“行遠想寫,素材不多。你們兩個又不在意這五塊十塊的。那我就沒有其他辦法幫你們了。萬一來了省城,我還是到艷擺茶館請你們欣賞多毛體。”
大家笑開了。
東扯西扯,一直扯到九點多,我們也沒有中獎。
回去的路上,我說有個熟人跟肖逸住在一起。要去熟人家既拜年,也取件東西。
肖逸會意,我們就與少澤,張行遠分手了。
騎了一段,肖逸停下來。
我也停下來。
兩人胯下各夾一輛單車。
我問:“你認識省委宣傳部《秦江宣傳》編輯部的人嗎?”
他說:“認識一個。”
“我把我們市政府的一些好做法,寫成理論文章,你能推薦發表嗎?”
他說:“我推薦不了的話,叫我岳父推薦。”
我說:“拜托你了。一年能夠上一二篇,領導就會關注我。”
肖逸說:“你變得會思考問題了。”
我們兩人分了手。我邊騎單車連想:
肖市長帶我們看了上海,現在準備在衛生系統推行5s醫院管理以及整體護理這兩項工作。年后就要召開大會。
發篇什么新聞,沒有多大意義。等推行半年后,我就寫篇總結材料,發到省委宣傳部的刊物上去。
那是本小型雜志,不向社會公開發行的,是供各級領導讀的一種內部參考資料。
別人不看,分管衛生工作的副省長會看。他看了,就會推薦給省長書記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蕭市長的工作會受到省衛生廳的肯定,也為市委市政府爭光。
他受到肯定,一定會重視我這個寫手。
這比我送個什么禮物給他的意義,不知大多少倍。
這樣一想,好像文章可以馬上發表一樣,我騎著自行車,穿過街道,穿過萬家燈光,穿過市區的繁華與熱鬧,向前奔去。
我甚至哼起了八十年代很流行的一首歌:
我們的明天,我們的明天比呀比蜜甜——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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