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張科長應該和我一樣——干同一項事情去了。
一會兒,張科長夫人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我早已把東西放進了廚房,笑道:
“嫂子好,我是科長手下的兵,八月份才來。”
她說:“哦,知道,小郝,坐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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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坐了。”
她也沒挽留,說道:“下次有空來坐坐。”
我把門關上,迅速走樓梯間下6樓。
安全了。
從張家出來,我再回宿舍,我爹問:“去了這么久?”
我說怕碰上人,等了一會兒。
我爹說:“以后,你要提前送。”
我吃驚地望著我爹。
心想,我爹原來也是一把送禮高手,他竟然懂得利用時間差避免尷尬。
他問:“還有那些地方要送呢?”
我說了有兩戶人家。
他問這兩戶人家隔不隔得遠。
我說:“也不是太遠。”
我爹說:“我們螞蟻搬家,你先送我到一個地方,再回來把東西搬到一起,我幫你守著,就不會這樣來回搬幾次了。”
我想,我大學老師都不知道這個方法。我爹應該到復旦去講場課。
于是,我用單車,先把我爹送到衛生局家屬樓附近的街道上。再回來把四個籃子綁在單車后尾架。
這樣多好啊,勞動人民不僅發明了造紙術、印刷術、指南針、火藥。還發明了這種集中搬運術。
到了我爹蹲守的地方,兩人把兩個籃子解下來。
他蹲在不太明亮的燈路下。
我向不遠處的衛生局家屬樓騎去。
這里的門衛自然更懂規矩,連問都不問,聽憑我騎車而入。
到了樓下,我把單車支好。
這次,我就不必躲躲閃閃了。
陳姐的父親早就退了下來。機關就是如此,退下來就沒人進門,不是節日,就是非節日也沒人來玩。
加上陳姐不是我的頂頭上司,我與她還不是同一個科室的同事,只是同房。不能說是同房,是同一個辦公室一起辦公。
我理直氣壯,旁若無人,直接上樓。
她家住201,我放下其中一個籃子,按了按門鈴。
門開了,一位60來歲的大娘打開門,用警惕的目光盯著我。
“我和陳姐一個辦公室的。”
她見我手里提著兩個竹籃,問道:“找她有什么事?”
“我爹會編竹籃,送兩個竹籃給她。”
大娘回頭朝里喊:“秀敏,有人找你。”
一會兒,陳姐就過來,她見我雙手提著東西,愣了一下,笑道:“啊喲,是曉東啊。快進快進。”
我走了進去,沙發上坐著一位60多歲的長者,我估計是她爹了,使喊道:“老人家好。”
兩位老人雖然知道我和他家秀敏是同事,但見我提著禮物,十分不解。
我想,送禮最重要的,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便對同樣驚奇的陳姐說:
“陳主任,我爹來市里走親戚。帶了點禮物給你。禮物不稀奇,主要是這兩個籃子好看又好用。”
陳秀敏接過,說:“這么客氣啊。”
她把籃子提進廚房,她媽忙泡茶,她爹很感動,忙叫我坐。
到了陳姐家,肯定要坐一下。
于是,我坐到沙發上,她媽端茶,陳姐端果盤。
一家人非常熱情。
大約是她父親的耳朵有點背,問道:“同事?”
陳姐坐在對面,她媽也坐到沙發上。陳姐向她爹媽介紹:
“就是我平時說的同事,復旦畢業,今年才分配來的小郝。郝曉東。”
她爹一聽,立即點頭,她媽媽說:“知道了知道了,好英俊的后生,有前途。”
陳姐說:“當然有前途啦,文章寫得好,人長得好……”
我說:“伯父伯母,還有陳姐,我就不坐了。”
盡管他們一再挽留,我還是起身告辭,為了表示我和陳姐關系好,還順手拿了一個桔子。
陳姐送我到門外,問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兒?”
我說:“打聽嘛。”
她一直送我到樓下,又叮嚀我:
“慢點騎。”
還慢點?我飛身上車,鄉試,會試,殿試都通過了,還有最后一場考試呢,中了才是狀元。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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