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了少澤一眼,說道:“你以前講得對,小地方畢竟是小地方。上海的漂亮女子遍地都是。”
少澤笑笑。
回到家以后,我就把那塊表摘下,從第二天起,就開始在村中走動。誰家都有孩子,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少。我就找他們的孩子玩。
別人問我上海怎么樣。我一臉鄙夷,說道:“怎么樣?還不是跟我們縣城差不多。”
大家根本不信。
我說:“房子砌得高一點,那是沒辦法,這么多人擠在一起,只能往天上伸。哪個家里有塊菜土嗎?沒有,我們是自己種菜,放放心心吃。”
有的小伙伴說:“人家種花啊。”
我說:“這又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人家在窗臺上養幾盆花,你家弄個花園都不差地方。”
比我年齡大一點的說:“妹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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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全是抹粉。回家洗個臉,跟縣城的差不多,有的比縣城的更嚇人。”
想不到我這些談話立即傳遍村莊。別人聽了,有兩種說法。
一種是我只是個窮學生,真正好地方,好生活沒有體驗過。所以說上海跟家里差不多。
另一種說法則是稱贊我,說上海也沒有什么了不起。說是曉東說的對,住不下就往天上擠。住到二三十層,每天上下都不容易。
見面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住一輩子也不知道隔壁鄰居姓張姓李,那里有什么趣味?
這些話就漸漸傳到我娘的耳朵里,有天晚上,她怒氣沖沖地問我:“我在外面說你在上海過得好,你說上海一無是處。一家人要說同一口話嘛。”
我說:“娘,上海好,并不代表我過得好。你天天說上海好做什么?是不是暗示你以后會到上海去住?”
我娘說:“那倒沒有。那邊花銷大,我們住過去,你也開支不起。”
我說:“你沒有去住,上海好關你什么事?”
我娘吃驚地看著我。
半天才說:“上海好,證明你以后會過得好。”
我說:“我過得好,別人跟你一樣高興?我賺錢賺得多,會送給他們?我送給他們,你有意見。我不送給他們,他們有意見。”
我爹聽懂了,說道:“曉東說得對。天天說上海好做什么呢?上海又不是曉東的。現在的社會是恨你有,笑你窮。
曉東上了大學,我們的生活以后會好,別人也知道。結果八字沒一撇,你就把上海說得天花亂墜,不說別人聽了,就是你親哥哥聽了,上次也半天沒做聲。”
一向在我爹面前強勢的我娘,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那我以后就說上海差。”
我爹說:“這就對了。”
我娘本來就是賭氣說的,聽我爹說這就對了,半天都回不過神,問我:“曉東,你也同意?”
我說:“我同意,你天天說上海不如我們秦水縣,那些跟你有意見的人都要扯你進屋喝杯茶。”
我娘徹底蒙了。
一個寒假,我就徹底實踐汪校長教導,把那塊表摘下,給村人們拜年,給老師們拜年,給親戚們拜年,從不說上海好。
結果大家都說我好。去了上海讀書,沒變半點質。要是今后當個官,一定是個好官。
我才發現,汪校長是水平超眾嗎?也不是,手下的老師都是藏龍臥虎。
那為什么他當校長,人人歸服呢?
我終于明白:汪校長更會做人。我心里一比較,覺得陳冪,再冪n次方,以后在生活和工作上,不會有坦途。因為太自大了。
反觀邵子勛,受他爸的影響,大氣,沉穩、不顯擺,今后會有大出息。
有一天晚上,我一個人睡在床上,對自己說:“曉東同志,你在汪校長的教導下,終于一天天在進步。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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