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救了!我們真的有救了!”
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教師,看著樓下那些士兵用一種近乎于“欺負人”的方式,高效清理著那些曾經讓他們恐懼絕望的怪物,他扶著欄桿,喃喃自語。
“發生了什么?它們的攻擊性和行動能力……大幅度衰退了。”
沒人能回答他。
但所有人都知道,黎明,真的到來了。
部隊的士兵沒有理會樓頂的歡呼,他們以戰斗小組為單位,一個宿舍樓一個宿舍樓的肅清。
當看到士兵們沖進自已所在樓棟的大門時,樓頂的學生們立刻行動起來,瘋了一樣搬開堵死天臺大門的桌椅和雜物。
吱呀——
沉重的鐵門被推開。
學生們站在門口,看著順著樓梯一路清理上來的士兵,臉上掛著淚,卻笑得比陽光還要燦爛。
在女生宿舍樓的樓頂,一名女生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狂潮,嚎啕大哭。
“嗚嗚嗚……你們……你們怎么才來啊……”
整個樓道里,哭聲瞬間連成了一片。
……
南岸大橋的橋頭堡。
一輛越野車以一個急剎甩尾的姿態,穩穩停在了臨時醫療站旁。
車門猛的推開,秦征幾乎是從車上跳了下來。
醫療站的空地上,臨時搭建的行軍床整齊排列。
三十名剛剛經歷了一場九死一生血戰的尖刀小隊成員,此刻正橫七豎八的躺在上面。
他們身上的黑色戰術甲胄滿是劃痕與破損,臉上、手上全是干涸的血跡和污垢,不少人甚至連卸甲的力氣都沒有,直接鼾聲震天,睡得像死豬一樣。
衛東作為政委,早就等候在此,他迎了上來,指了指那些士兵。
“總指揮,你放心。剛聽醫護人員報告了,大部分都是脫力,身上有些皮外傷,休息一陣子就好了。”
“只有一名戰士,因為身體超負荷,需要重點觀察。不過問題不大,睡一覺,吃頓飽的,就全活過來了!”
秦征緊繃的神經,徹底松弛了下來。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目光掃過那一張張年輕而疲憊的臉龐,確認一個都不少后,他緊鎖的眉頭終于舒展開。
他走到躺在最外側的馬國立床邊。
這個硬漢正睜著眼睛,咧著嘴,無聲的笑著。
“感覺怎么樣?”秦征的聲音很輕。
“報告總指揮……死不了。”馬國立的聲音有些沙啞,“就是有點餓。”
秦征也笑了。
他彎下腰,拍了拍馬國立的肩膀。
“準備好站起來,領你的一等功勛章了嗎?”
馬國立的眼睛瞬間亮了,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被秦征按了回去。
“躺著吧,英雄。”
馬國立嘿嘿一笑,看著秦征。
“總指揮,那我們的慶功宴,可不能忘了。”
“先問一句,您酒量怎么樣?”
“到時候,需不需要我們……手下留情啊?”
一句話,讓周圍幾個還沒睡死的隊員都跟著笑了起來。
原本緊張肅穆的氣氛,瞬間變得輕松無比。
衛東看著這群劫后余生還在開玩笑的士兵,也是既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
秦征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他直起身,目光越過這些躺著的英雄,望向江對岸那片在陽光下依舊顯得陰沉的土地。
“行。”
“我等著你們,把我灌倒。”
“但前提是,你們得先把身體給老子養好。”
“因為這頓慶功酒喝完,還有更多、更硬的仗,等著我們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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