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儉道:“既然明智親眼看見云少主他們從世仁房間里出來,這足可證明云少主方才所之事是真,畢竟現在這個特殊時期,門派內外看守嚴密,外人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入門派深處,幾乎不可能。若從暗道內進入,卻又是另一番情形了。大哥以為呢?”
桓溫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很是。”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將目光轉向玉樓春,說道,“玉姑娘,本來我們在談存義的事,你忽然將話題轉到伽相寺那邊,這兩者之間難道還有什么關聯?”
玉樓春微笑道:“桓老先生到底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既然如此,我也不隱瞞了。根據我多年以來的查證,與向良勾結謀害上官存義的人正是酆都鬼王。這也是為什么我要將話題引到伽相寺上面,只可惜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非要說我想偏引大家的視線,好救云少主脫離危難。我跟云少主又不相識,有什么理由幫他呢?”
岳鷹揚見玉樓春斜眼瞄著自己,知她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便道:“你看我做什么,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又不是故意針對誰。”
玉樓春含笑道:“岳掌門還真是心口不一呢,每次局勢趨于平緩,岳掌門都要出來添上一把火,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看得出來,你還辯解什么呢?”
岳鷹揚哼了一聲,把臉轉開,不去理她。
桓溫看著趴在地上尚未蘇醒的向良,忽然覺得有些陌生,叫道:“來人,把他鎖起來!”
立刻有兩個崆峒派弟子拿了鎖鏈過來,將尚自昏迷不醒的向良捆鎖起來。
吳儉走到桓溫身旁,低聲說道:“大哥,這樣做會不會太魯莽了些?現在的證據只夠說明鬼王帶人霸占了伽相寺是真,并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二哥勾結鬼王謀害存義,而且自始至終都是這女人一個人在說,真假難辨,當心有詐。不若把二哥叫醒,當眾問他一問,不比聽信外人之要好?”
桓溫道:“問不問都是一樣的結果,就算他做了,也一定不會承認。先把他鎖起來,等這里事情一了,我會親自調查。若謀害存義真有他的份,我必不饒他。若是冤枉了他,我自給他賠罪,必不連累你們。”
聽桓溫這樣說,吳儉自不好再說什么。看著二哥被鎖鏈捆住,五弟又站在對立面,吳儉心中五味雜陳,長長嘆息了一聲。
郝明智見眾人在談伽相寺的事,便想找個理由逃離這里,目光一轉,忽然看到了云天行的佩劍,臉色驟然大變。
之前還在卜世仁房里的時候,云天行先認出了郝明智,刻意把劍藏住了,不讓郝明智看到。現在他的劍就握在手里,郝明智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日郝明智受桓溫之命,帶領崆峒弟子前往飛雪閣送請帖,歸來的路上,在一座小鎮的酒肆內出了變故。同去的崆峒弟子盡數被殺,他的腰傷也是在那時留下的,準確來說,他的腰傷正是云天行手上這柄劍造成的。
郝明智上下打量著云天行,見他的身材與印象中那個戴鬼面具的人相當,心想:“難怪我總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原來之前真的見過。”鼓起勇氣問道,“云少主,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云天行道:“你問。”
郝明智道:“云少主,那日在酒肆內戴鬼面具的人就是你吧?”
云天行見郝明智不時瞥向自己手中的太阿劍,知道是太阿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便不好再隱瞞,道:“不錯,那人正是我。“見郝明智一手捂著后腰,又補充道,“傷了你的腰,我很抱歉。”
郝明智微微一笑,道:“云少主過謙了,那日之事錯不在云少主,是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又受他人妖蠱惑,錯把云少主當成了兇手,還幫著他們對付云少主,實在慚愧。云少主不怪我,已經謝天謝地了,哪敢接受云少主的道歉。”說罷,深深一拜。
云天行也還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