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道:“本王雖然在與月執事商談,可這里的事本王也曾看過幾眼,見你將慧聰徒兒推入了花林中,也見你依偎在世仁徒兒身旁獻媚,現在他們兩個好端端的變成這樣,不是你動的手腳,還能是誰?”
黑寡婦佯裝委屈,抬起手臂指著鬼王,道:“你這大和尚未免也太欺負人了。他們合伙欺負我一個女人家,你是他們的師父,不但不管教他們,反來挑我的不是,有你這樣做師父的嗎?”又把手指向月執事,“還有你!好歹是一起來的,他這樣冤枉我,你就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管?”
鬼王見卜世仁渾身亂顫,黑血流個不止,知道他性命垂危,心中氣憤,又被黑寡婦反咬一口,說自己教導無方,肺都快氣炸了,又不好跟她用強,忍著氣向月執事道:“我這徒兒是救人的關鍵,如今他身將死,救人一事自然泡湯。還煩勞月執事代本王向病虎說明詳情,不是本王不幫他救人,實是造化弄人,眼看事情將成,卻又遭此變故,本王也無能為力了。”
月執事見慧聰和卜世仁七竅流黑血,知道是中了黑寡婦的萬蜘噬心毒,走到黑寡婦身前,伸出一手,道:“把解藥拿來。”
黑寡婦裝傻充愣,道:“什么解藥?”
月執事大叫道:“拿來!”
黑寡婦本來只想從暗處破壞救人計劃,如今鬧到明面上來,如果因為自己導致救人不成,回去也不好交代,便把嘴一撇,道:“你兇什么兇!給你!”取出兩粒藥丸來拋給月執事。
月執事忙掰開卜世仁口齒,將一粒藥丸彈入他口中,伸出兩指在他咽部一點,雙指下移,助他將藥丸引入胃中消化。又拿解藥去喂慧聰,見慧聰躺在地上不動,一試沒了氣息,連脈搏也停了,見人已死,心下有些惱怒,將剩下那粒藥丸拋向黑寡婦,斥道:“你干的好事!”
黑寡婦接住藥丸收好,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怕的樣子,笑道:“他打我的主意可以,就不興我反抗了嗎?這個臭和尚整日里燒香拜佛,卻屢屢做出這等破壞戒律的事,我殺他,是替佛祖清理門戶,有什么不對嗎?”
月執事哼了一聲,道:“這伽相寺里就沒一個真和尚,談什么清規戒律,難道來之前我沒跟你說過嗎?”
黑寡婦伸手掩口,一臉詫異之色,道:“原來他們不是和尚,倒是我錯怪好人了。”撲到死不瞑目的慧聰身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卻沒一滴眼淚落下。
月執事看得直搖頭。
鬼王一心只在卜世仁身上,無暇理會慧聰的生死,更無暇去觀賞黑寡婦自導自演的“苦情戲”。見卜世仁服了解藥,身體不再抽搐戰栗,也不再流黑血,心中稍稍安定。又見月執事也幫著運功救治,心中怒火平復不少,暗想道:“不管怎么說,世仁徒兒的性命算是保住了,只死了慧聰,倒也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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