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緊緊攥住劍鞘,因為過于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道:“我知道了。”
丁玲提起衣袖,拭去眼淚,哽咽道:“自小姐去后,這世上也就公子還對丁玲好,要是公子有個好歹,丁玲絕不獨活,自隨著公子去了就是,就算到了陰間,依舊服侍公子。自今日起,公子不吃不喝,丁玲也不吃不喝;公子要喝酒,丁玲陪著,公子喝多少,丁玲就喝多少,還請公子千萬莫要趕丁玲走。”說著,又把牛皮水袋遞了過去。
云天行抬眼看著丁玲,看了一會兒,伸手接過水袋,仰頭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丁玲破涕為笑,看著公子把水袋里的水喝干凈,接過牛皮水袋,歡天喜地地做飯去了。
云天行坐在那里出了會兒神,丁玲又來叫吃飯,云天行明明很餓,可實在沒有胃口,只是搖了搖頭。
丁玲在他身旁坐了下來,道:“丁玲剛才已經說過了,公子不吃,丁玲也不吃,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說罷,也取過謝嵐送的那柄小劍來橫在膝上,學著云天行的樣子撫弄。
云天行見她這樣,嘆了口氣,只得收了劍,走到鍋邊去坐下。
丁玲心中歡喜,站起身來把小劍別回腰間,心道:“公子是怕餓著我才這樣的,只怪丁玲沒有早點想到這個主意,白叫公子消瘦了。”
三人圍坐鍋邊吃飯,柳蕙吃到半飽才想起柳跖來,站起身來向四下里看了看,也沒看到人影,道:“我哥呢?剛才說去方便,怎么這么老半天了還沒回來?”
云天行也覺得柳跖去的時間太長了,放下碗筷,道:“我去找找。他往哪邊去了?”
柳蕙指了個方向,云天行道:“你們兩個留在這里,不要亂走。”運起輕功,向柳蕙指的方向去了。
云天行這些天沒好好吃飯,自己都能覺出來輕快不少。足尖頻頻在草地上點動,衣袍獵獵作響,身子便如穿花蝴蝶一樣在密林中穿梭,好似在御風而行。
雖然這里樹木叢雜,但云天行身法極好,行得也不慢,可在林木間穿行了這一會兒,始終沒有發現柳跖的身影,這不禁讓他有些擔心起來。
蜃樓想要的那把彎刀還在柳跖身上,云天行本想要過來,可離開飛雪閣后滿腦子都是冷雪坪,連飯都沒心思吃了,哪還顧得了彎刀怎樣,都拋在腦后了。這時候想起彎刀,不免就會想到蜃樓,一想到蜃樓,就會聯想到上一次柳跖被銀蛇擄走。
銀蛇已經死了,可蜃樓的人未必不會再派別人來捉柳跖。
“希望柳跖不要有事!”
云天行眼眸中閃過一縷金芒,全力運起輕功,在樹林中穿梭,心內卻愈發變得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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