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想了想也的確是這個理兒,這里離懸崖近,要是不小心滑倒,搞不好真會掉倒懸崖下面去。于是走到樹下開闊處伸開雙臂,向柳蕙道:“你下來吧,我接著你就是。”
柳蕙大喜,道:“那你接好了,我可要下來啦。”雙臂一撐,從樹上跳下,正落在云天行懷里,含情脈脈地望著他,道:“小哥哥,你待我真好,我好喜歡你哦。”
“是嗎?”云天行把雙臂往前一送,將柳蕙扔在雪地上,笑著說道,“你這話說得太早了些。”說完,笑著走了。
柳蕙從地上跳起來,也不顧得拍打身上沾帶的雪,向云天行喊道:“小哥哥,你過分!干嘛把人家拋在地上?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云天行早走沒影了。
柳蕙氣得在那里直跺腳。
丁玲道:“柳蕙,你別生公子的氣。你剛才鬧得確實過分了,害我們好一個擔心,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
“知道啦。”柳蕙坐到方石上,自己把鞋子穿上,丁玲幫她拍打身上沾帶的碎雪。
第二日,吃過早飯,丁玲收拾好行李,又把那口鍋收好背起來,柳蕙看見了,道:“走就走吧,你帶人家的鍋干什么?”
丁玲道:“什么人家的,這鍋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柳蕙訝然道,“難道這鍋是你自己帶來飛雪閣的?”
丁玲皺起眉頭,道:“我也不瞞你,這鍋就是我自己背來的,你想笑就笑吧。”
柳蕙道:“我為什么要笑,我佩服你還來不及呢。”
丁玲一怔,道:“你佩服我什么?”
柳蕙道:“當然是佩服你的勇氣。誰家做飯不用鍋,可我行走江湖這些年,還沒見誰帶過鍋。人人都怕笑話,寧肯餓肚子,也要保住尊嚴。你無懼世人眼光,特立獨行,我由衷地欽佩你。”
丁玲聽了這番話,不知有多么感動,握住柳蕙的手,道:“柳蕙,你這番話都是真心的嗎?”
柳蕙笑道:“那當然啦。大家出門在外,風餐露宿,在飲食上大都是糊弄將就,你卻這樣認真。我要是小哥哥,做夢都要笑醒啦。”
云天行在旁聽得直搖頭,自語道:“人家不帶鍋,主要是因為不方便,尊嚴什么的倒是其次。唉,這小妮子思路新奇,果非人間凡俗之人。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啊!”
柳蕙聽到云天行在嘀咕,道:“小哥哥,你在說什么?”
云天行搖了搖頭,道:“沒什么。收拾好了就出發吧。”
三人走出追憶樓,云天行回身望了一眼,正看見門楣上寫的“追憶樓”三個字,登時如遭雷擊,站在那里木然不動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