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坪忽然張大了眼睛,叫道:“原來你就是蜃樓派在飛雪閣的內應!”
水寒煙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
冷雪坪體內氣血激蕩,哇的吐出一口血,顫聲道:“是你調開了暗藏在藏劍樓外的守衛,讓他們成功進入藏劍樓的,是不是?”
水寒煙搖頭道:“不是我。”
“不是?難道不是你做的?”冷雪坪更迷惑了,“那你為什么要幫他對付我?難道你不是蜃樓的人,卻是因為別的目的這樣做?”
水寒煙道:“我是蜃樓的人沒錯,所以我才會幫他對付你,但調開藏劍樓外守衛的人確實不是我。”
冷雪坪道:“如果不是你,那又是誰?”
水寒煙道:“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你就要死了。”
冷雪坪緊緊攥住水寒煙的劍,不讓她移動分毫,口里說道:“正因為我要死了,所以才要問你,好歹別讓我做個糊涂鬼。師姐,你告訴我,調開藏劍樓外守衛的人到底是誰?”
水寒煙見冷雪坪渾身戰栗,又不住咳血,知她命不久矣,便道:“是清虛師姐。”
冷雪坪呆了半晌,用力咬住嘴唇,道:“她也是蜃樓的人?”
水寒煙搖頭,道:“她不是,所以我殺了她。”
冷雪坪顫聲道:“也是用這種方式?”
水寒煙道:“差不多吧,只是刺的位置不太一樣。你穿了紅綃甲,護住了心臟,清虛師姐沒有放護,所以,我一劍下去,她已沒機會再開口了。”
冷雪坪聽了這話,眼中流下淚來,跟著又不住咳血,一字一字道:“執手之情,同門之誼,你怎能如此!”
水寒煙沉默半晌,道:“你放心好了,清虛師姐她死得很快,應該不會有痛苦才對。”
冷雪坪含淚點了點頭,道:“放火也有你的份?”
水寒煙道:“那個背箱子的到底是外人,于我們飛雪閣的內部情況了解不多,只是一味地胡亂縱火,燒的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若只是這樣,可不好動用值班守衛,自然要引燃幾個重要所在,才好鼓動清虛師姐去調人。所以,你說的不錯,放火也有我的份。”
冷雪坪冷笑道:“真是好算計,你挑唆清虛師姐調開守衛去救火,然后再把她殺了,就算以后葉師姐查問起來,大家也只知道是清虛師姐把人調開的,斷然聯系不到你身上。所謂禍起蕭墻,不過如此!”
水寒煙道:“師妹,我知道你恨我,但沒辦法,我只能這么做。”
冷雪坪咬牙切齒,道:“清虛師姐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而你卻利用了她這一點,支開藏劍樓外守衛,幫助蜃樓的人奪劍,又直接殺害了她的性命。水寒煙,你殘殺同門,包藏禍心,不配做我師姐!你對不起飛雪閣!”
水寒煙冷笑道:“我的確對不起飛雪閣,但飛雪閣又何嘗對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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