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涯子見云天行和冷雪坪要走,忙道:“兩位請留步,老夫還有話要說。”
云天行停住腳步,道:“你還要說什么?”
仇涯子道:“這里是西域聯軍大寨,你們兩位深更半夜偷到這里來做什么?”
云天行道:“這是我們的事,豈能告訴你?”
仇涯子笑了笑,道:“西域大軍三十萬,連日急攻玉門關,而你們又在這個時候悄悄出現在這里,若老夫猜得不錯,你們兩位應該是為玉門關的事而來吧?”
云天行皺眉道:“是便怎樣?你想去告密嗎?”
“告密?”仇涯子搖頭,“我不但不告密,我還想幫你們呢。你們就不好奇是誰把我們綁在這里的?”
云天行和冷雪坪相視一眼,心內都十分好奇。當初歸真教更換教主之后,仇涯子就不知所蹤,如今被人綁在這里,這其中多半是有緣故的,只是現在是非尋常時候,兩人本不好多問,但此時仇涯子自己提起來了,兩人自然要就勢刨根問個底。
“是誰?”
仇涯子道:“西域聯軍主帥烏孫王。”
云天行道:“此次西域聯軍犯境,歸真教的人也有份,你又是歸真教的前教主,他為什么要把你綁在這里?”
仇涯子道:“我雖是歸真教的教主,但我到底還是漢人。西域各國決定出兵之后,烏孫王便想讓我帶領歸真教教眾也一同出征,我不同意,他便暗中挑唆萬無敵奪取歸真教教主之位。萬無敵本就是歸真教的副教主,他得知我會將教主之位傳給君來,早生了謀逆之心,我也早就察覺了,只是念他有功于歸真教,一直假裝不知,想再等一等,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他逐出歸真教。”
說到這,仇涯子嘆了口氣,繼續道:“終究還是我婦人之仁,一直沒忍心對他動手,卻叫他搶了個先。他收買了陰陽二圣,趁我不在擄走了君來,要挾我把教主之位傳給他。我若不肯,他便要殺害君來。”
云天行道:“所以你就把教主之位傳給他了?”
仇涯子道:“歸真教雖是我的心血,但跟君來比,卻不值一提。我沒得選,只能按照他說的做。我本以為傳位之后,他會念在往日情分上,放我們離開,可沒想的是,他伙同烏孫王將我們幾個暗中囚了起來,說要我們看著故土變得滿目瘡痍,然后再論罪懲處我們。”
冷雪坪雖然不愿與仇涯子結仇,但并不代表她已將過去的事完全放下了,此時聽仇涯子陳述自身遭遇,她卻幸災樂禍地笑道:“往日里與陰陽二圣那般好,恨不能三個人同穿一條褲子,這時候知道是養虎為患了吧。”
“他們也配稱虎?”仇涯子冷笑,“頂多就是兩只叼起肉來不舍得放下的惡犬!他們跟著我,是因我手上還有肉,等肉沒了,他們就該吃我了。”
云天行道:“陰陽二圣一個愛財,一個愛色,本就是趨炎附勢之徒,誰能給他們更多的好處,他們就依附誰。仇教主是個明白人,應該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
仇涯子道:“老夫當然知道。他們跟著我,只是想從我這里撈些好處,但我也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應該算是相互利用。只是我沒有想到,萬無敵居然暗中把他們兩個收買了,在這個關頭給我致命一擊,可恨我還對他存有寬宥之心,哪成想他下起手來竟是這樣的狠辣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