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向那座山峰看去,見其雄壯高聳,兩邊陡峭平滑,沒有立足之處,又見山下大片平地,十分開闊,亦沒有遮擋,若暗處真的藏著強弓硬弩,即便他武功再好,怕是也得被射成刺猬。
“你們兩個在這里等我,我先過去探探風,若能上去,我順勢上去;若不能,我再回來。”
云天行剛要走,冷雪坪一把拉住了他,道:“別去,雖然現在看不見一個人,但誰知道他們在暗處藏了多少弓弩手,若一不合就拿弓弩射你,那里沒有遮擋,如何躲得過?白白搭上性命而已。”
柳蕙也道:“是啊小哥哥,救我哥雖然急,但也不能胡來,你要死了,我可就成寡婦了。”
云天行又把身子縮回大石后面,道:“那該怎么辦,上山的路只這一條,若不從這里走,如何能進到寨子里去?”
冷雪坪道:“此山寨易守難攻,只可智取,不能強攻。我們再想想辦法,急不來的。”
云天行道:“這個平天大王孫玉龍是個什么樣的人?”
冷雪坪道:“我只聽說過這個名字,人卻沒有見過。不過,平天寨的名聲卻不怎么好,尤其是最近這半年,中原內亂,四方夷狄犯境,他們這些山匪賊寇便趁火打劫,但凡從這里經過的商客旅人,無一不遭了他們的迫害,端的是惹人憤恨。”
云天行道:“這里距飛雪閣不過一日路程,你們既知道他們的卑劣行徑,何不派人來剿滅他們?”
冷雪坪道:“你說得倒是容易,這平天寨建在山上,又有三道高關阻截,如何打得上去?人家一聽有人來攻打,立刻退縮回去,把關門一閉,跟個縮頭烏龜似的,任你恨得他牙癢癢,也奈何他不得。況且我們閣中事務也不少,沒多少閑人,即便能調派的,也都調派出去了。若真要全力攻打平天寨,怕是要耗費不少人力物力財力,我師姐那樣精明的人,豈會做這等折本的買賣。”
云天行道:“平天寨的人這樣胡作非為,你們飛雪閣不理,倒也可以理解,難道當地的官府也坐視不理,任著他們胡來?”
冷雪坪道:“不是不理,是理不了。若這平天寨建在地面上,多派些土兵來,費上個一天半日也就剿滅了,可他們偏偏建在山頭上,地勢險要,又建了三道高關,任你兵士再多,也無計可施。之前官府曾派人帶兵來打過,連第一道高關都沒能打破,手下兵士卻死傷慘重,不得已這才退走了。”
云天行沉默半晌,道:“云門赤火堂離這里不到半日路程,我想先去那里走一趟,邀些救兵來,然后再商議攻山破關之策,你們意下如何?”
柳蕙道:“小哥哥,我都聽你的,你決定就好。”
冷雪坪看了他一眼,道:“你過來一下。”
兩人走到遠處,冷雪坪道:“你不是說沒做云門的門主嗎,這時候去云門赤火堂借人,他們肯幫忙?”
云天行拿出謝嵐給他的那塊令牌,拋給冷雪坪,道:“這是云門客卿長老的令牌,見此令牌便如長老親臨,他們看在這塊令牌的份上,應該不會拒絕幫忙。”
冷雪坪將令牌拿在手里翻看了一會兒,拋還給云天行,笑道:“你是云門的門主,卻要用一塊長老令牌來調派人手,你這門主當得也太不合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