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話,梁冰素來知道師父的性子,說一不二,說要撕了他,必是要撕了他才肯罷休,她哪敢放師父離去,牢牢抱住她一條胳膊,硬將她拽回了屋里,摁到座位上。
“師父,你別沖動,也許只是冷師叔的玩笑話,你先把冷師叔找來問個明白,若不是便好;若真是采花賊,也不必撕了他,把他趕下山就是了。”
葉傾城忙叫人又把冷雪坪叫了來,道:“阿雪,你說云逸是采花賊,是玩笑話還是確有其事?”
冷雪坪看了一旁的梁冰一眼,道:“是個誤會。以前他有個仇人頂了他的名字去做那些勾當,被官府通緝了。我第一遇上他的時候,他正被官府的人追趕,當時聽人喊的是捉采花賊,我還當他真是個采花賊,便出手將他截住了,后來才知道事情原委。我只是拿那些事玩笑他,哪知梁冰竟當了真。”
梁冰道:“師父,虧你沒動手,若是就這么不明不白就把人撕了,再也沒有比這更冤的了。”
葉傾城長長地舒了口氣,道:“是啊,虧我沒動手,不然可把冰兒送上門的好夫婿給弄沒了。”
梁冰笑道:“師父,你還說,我跟他才認識了幾日,便是一般的情誼都沒有,什么夫婿,八百桿子也打不著。”
葉傾城笑道:“現在打不著,興許以后就打得著了。他答應了我三個問題,我借此多留他住些時日,你多跟他親近親近,若他也有意,不消多少時日,這事兒就成個八九不離十。”
冷雪坪道:“師姐,我不大舒服,先回去了。”說完直接走了。
梁冰道:“冷師叔怎么了?”
葉傾城道:“可能是累壞了,這些日子東奔西走,又是這事兒,又是那事兒,事事離不得她。”
梁冰道:“師父,冷師叔她只比我大一些,你把什么事都交給她做,能不累嗎?你好歹讓她多歇一歇,累壞了身子可怎么好?”
葉傾城嘆了口氣,道:“你冷師叔年紀是不大,可根骨資質卻是比誰都好,整個飛雪閣也只有她能修煉初代閣主留下的忘情訣,若是練至大成,普天之下,再無敵手,到時候我整個飛雪閣可都得沾她的光呢。等到那時候,我把閣主的位子交給她,這事兒那事兒也還是她的,現在趁著年輕,叫她多熟習熟習也是好的,免得跟我一樣,一接手什么也不懂,鬧出不少笑話。”
梁冰道:“話是這樣,可這也太難為冷師叔了。”
葉傾城道:“你也別光說你冷師叔了,她累些,好歹心里還有個數。倒是你,到了婚嫁年紀,自己也不著急,還得要為師替你急嗎?冰兒,我可把話給你說明白了,咱們這里地域偏僻,人家本來就少,比不得中原,要找個像模像樣,人品好武功又好的實在不容易,現在送上門來的好夫婿,若你不牢牢抓住,等被別人搶了去,有你后悔的。”
梁冰道:“師父,這些事哪里急得來,若是紅線拴在一處,便是天涯海角也能走到一起;若是無緣,即便近在眼前,也成不了一家。”
葉傾城知道梁冰的性子,若是要她自己去爭取,怕是比登天還難,便把臉一冷,道:“這是師命,你要違抗嗎?”
梁冰低下頭,道:“不敢。”
葉傾城神色緩和,道:“冰兒,也別怪師父多事,這都是為了你好,也不要你怎樣,只多跟他走動走動就行了。”
梁冰道:“徒兒依著師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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