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蘇醒以后,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鎖鏈緊緊縛在了冰冷的墻壁上,連半步都移動不了。
他環視四周,卻什么都不到,他還當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可實際上,這本就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這里不僅黑暗,而且陰冷潮濕,空氣中充斥著一種難以說的臭味,讓人聞之作嘔。
云天行目不視物,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聽著腳下有多少老鼠在吱吱亂叫。
每當他動彈的時候,鎖鏈就會叮當亂響,腳下的老鼠就會一起湊聚過來,在他腳面上來回奔走,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
“這里的老鼠竟然不怕人。”云天行心想。
他動了動腳,將腳面上的老鼠踢走,可沒過一會,它們又湊了過來,吱吱的叫個不停。
他回想起昏暈前的事,已不顧得腳下的老鼠,使出渾身力氣,想掙脫束縛,可這鐵索異常結實,根本掙不斷。
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響動,跟著便有火光在遠處出現,云天行忙停止所有的動作,注視著那道火光向這里慢慢移動。
這是一個火把,舉著火把的是個個子很矮的人,看起來像個侏儒,不,他就是個侏儒。
這侏儒蓄著大胡子,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從右眼下,跨過鼻峰,一直消失在左耳下,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云天行借著火光,看到了隔在兩人中間的鐵柵欄,這分明是一座牢房,其余各面皆是石壁,也不知有多厚。
“客人,你醒了?”
侏儒盡力舉高了火把,似乎想看清云天行的臉,可云天行被綁在牢房深處,他的小火把根本照不到里面,更無法看清這位新“客人”的臉。
云天行對“客人”這個稱呼頗感意外,畢竟以他的處境來看,實在不像是個客人,倒像個犯了彌天大罪的死囚。
他不知道這個侏儒為何會這樣稱呼自己,他很好奇,但卻不想開口發問。
侏儒踩著兩塊疊起的石頭,將火把插進墻洞里,然后兩手抓著豎欄,將瘦小的而蒼白的臉擠在兩根豎欄之間,道:“客人,剛才是你在晃動鎖鏈嗎?”
云天行垂著頭,仍不回答。
那侏儒見云天行身子前傾,將鎖鏈拽得繃直,卻一動也不動,像是死了。侏儒忙解下掛在腰上的鑰匙環,借著火光找到了這個囚牢的鑰匙,開門進來察看。
當他走到近處時,云天行忽然睜開眼,一把向他抓了過去,可鎖鏈限制了他的行動,那只手伸出去,距離侏儒仍有一段距離,何況侏儒又矮,即便拿腳踢,也是夠不到的。
“啊!”
云天行怒吼一聲,用力去掙鎖鏈,可這些鎖鏈是那樣的粗重,根本掙不斷。不論他怎樣掙扎,總是抓不到這個侏儒。
那侏儒似乎早已料到了這一幕,背著手笑道:“客人,你知道嗎,曾經有不少人跟你有過同樣的想法,想騙我進來,將我捉住,然后從我身上拿走鑰匙,逃出去;或者先將我殺死,再逃出去。雖然殺死一個侏儒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但在這種地方,我相信不少人有過這種想法。但請容我遺憾地告訴你,他們都沒能得逞,因為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掙斷這些鎖鏈……”
云天行的怒吼壓蓋住了他的聲音,那侏儒似乎見慣這這樣的場面,臉上仍掛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