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
譚二步步緊逼,道:“四妹,便是四弟去了,我譚家待你也不薄,你為何要聽從外人挑撥,壞我譚家的名聲?你說,我們譚家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便是那蘭香小筑,也是老爺子打算用來頤養天年的,派人給你打掃出來,讓你住下,你不知感恩便罷,怎么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
戴氏看著譚二,緊咬著嘴唇,淚已如斷線的珠子般不斷向下滾落,她心里有很多話,可嘴上一句也說不出來。
要怎樣說呢?
他如何能辨得過一個慣于交際的男人?
譚倫見戴氏流淚不止,也上前說道:“四嬸娘,我對你向來只有子侄之情,沒有半分越禮之處,不知你為何要當眾污蔑我。若是拿了別人的好處,你大可不必這樣,我們譚家雖然比不得那些大家貴族,可還有些資材,總不至于讓嬸娘孤苦無依。何必去做這些事,自傷家人的感情不說,還讓外人看了笑話,便是對嬸娘你,也是沒有好處的。”
聽到這些話,戴氏的眼淚更急了,拿眼來回瞪著他們父子兩個,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譚四死后,對她獻殷勤的不止譚二,還有譚倫。
不知是不是他們父子商量好了,竟然用了一樣的手段,一樣的借口,都打著幫她尋找歸宿的借口來占有她。
在感覺出譚二對她的歸宿問題并不如何上心時,她只好將希望寄托到了譚倫身上。
譚倫比他父親強,每次在行事之前,總會說上一些讓她高興的話。有時是打聽到了一個好人家,但還需要時間;有時是對方想先來看看人,又怕老爺子先知道,不大合適,再商量商量,總之,各種各樣的話都有,在她聽來,每一件都值得高興,至于真假,她同樣不得而知。
譚倫比他父親來得頻繁,也許是好消息太多了的緣故,她這樣安慰自己。
譚二站出來斥責她,是她沒有想到的,現在譚倫也來指責她,她便是有一百張嘴,也是無法辯解的。
他們父子時常代譚千秋接應賓客,能說會道,便是黑的他們都能給說成白的,她一個深居內院的婦道人家,如何說得過他們兩個?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什么。
牛大叫道:“你們父子好不要臉,強占了人家不說,還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我牛大雖不是什么好人,可也干不出這種無情無義的事來。譚老爺子一生剛正,竟養了你們這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譚倫罵道:“賤奴!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一定是你挑唆四嬸娘污蔑我們父子的是不是?好你個賤奴,老爺子派你去蘭香小筑幫著看院,你倒好,竟跟自己的主人勾結起來了。你老實交代,是不是還跟四嬸娘行那些不恥之事了?!”
還不等牛大回嘴,譚二已搶先說道:“賤奴!怪不得有下人通報我說,你總偷偷往四妹房里去,我怕會出事,就教訓了你一次,你懷恨在心,反誣賴我們父子兩個,可真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狗奴才!”
牛大剛要說,譚倫又接過去了,道:“無恥賤奴!四嬸娘素有守節之心,一定是你百般戲辱,強行占有她的是不是?虧老爺子還信任你,把你安排過去,這不是養虎為患了嗎?反咬起我們來了,我譚倫長這么大,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兩人你來我往,把牛大罵得渾身顫抖,根本接不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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